&ldo;你別過來。&rdo;
庭煙尖叫著往床腳縮,原來,不是噩夢,她真的被班燁給拋棄了。
&ldo;小可憐,你對咱們身上穿的衣裳,難道就不好奇?&rdo;
趙煜微笑著,他此時臉色極差,捂著胸口不住咳嗽。
只見這男人從書架旁拉過條木棍,拄著,慢慢地朝庭煙走來,笑道:
&ldo;你家大伴對你還真是好,把你送下來後,怕你冷,給地窖多添了兩個暖爐;怕你餓,便讓那個唐林給你包了大蔥豬肉餡兒的餃子;擔心你在這兒睡的不踏實,把你的小老虎枕頭也拿了來,嘖嘖,這大伴當得真不錯。&rdo;
庭煙回頭一看,果然發現床上擺著她的小老虎枕頭。
&ldo;丫頭,這兩套喜服,原是母親給我和我表妹成婚準備的。可那賤人的爹害了我全家,她自然是不配穿了。&rdo;
趙煜面上的憤恨怨毒之色甚濃,許是想起家中慘事,這男人又犯病了,咳出了好些黑血。
等氣兒喘勻後,趙煜將木棍撇在一邊,撲通一聲下跪,恭恭敬敬地給床上的女孩磕了三個頭,從懷裡掏出個紅布小包,一層層開啟,原來是一隻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
&ldo;這鐲子是我家的傳家寶,原是母親要傳給我媳婦兒的,今日便給了妹妹。&rdo;
趙煜一步步跪行到床邊,將那鐲子高舉過頭頂,對庭煙莞爾一笑,柔聲道:&ldo;女人一輩子總要嫁一回的,我既然對妹妹做了那樣的事,便要娶了你當老婆,哪怕只有兩三天,也夠了。&rdo;
&ldo;你走開!&rdo;
庭煙害怕極了,一直往牆角縮,當背貼到冰冷的泥壁時,登時打了個激靈,她慌地扯過小老虎枕頭,朝著趙煜狠狠砸去。
也不知是又被趙煜下迷藥了,還是許久未進食,她身上壓根沒力氣,那枕頭只是軟綿綿地碰了下趙煜的頭,就掉到地上。
&ldo;大伴,&rdo;
庭煙環抱住自己,慌亂地四下找尋,可這裡除了黑暗和憋悶,除了趙煜,再沒有任何人了。
&ldo;阿孃,阿孃救救我啊,大伴,我是丫頭,你養大的丫頭啊,你不管我了麼?&rdo;
淚珠子掉在嫁衣上,化為一朵朵紅色的花。阿孃以前說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怪物,都不會掉眼淚,可如今出宮才不過兩日,她感覺都把一輩子的眼淚掉光了。
&ldo;別叫了。&rdo;
趙煜冷聲打斷庭煙,他將玉鐲收起來,回頭朝地窖口瞥了眼,眸中閃過絲不忍和愧疚,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ldo;媳婦兒,你被班燁打暈,睡了足足一天一夜。你仔細瞅瞅,地窖的梯子都被人家撤走了,就是怕你跑了呢。&rdo;
這話的時候,趙煜莞爾淺笑,他抬手,將頭上的二龍搶珠金冠扶正了些,隨後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又給庭煙磕了三個頭,看著庭煙,笑道:
&ldo;你既然不願意下床成親,那麼為夫便替你磕頭了。咱們的父母家人俱不在,不需依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己個兒就能把事辦了,你姓衛,從此刻起你就是趙衛氏。&rdo;
&ldo;你胡說八道!&rdo;
庭煙又氣又怒,她真的想不到,天下間還有這種無賴。
&ldo;磕過頭,就該入洞房了。&rdo;
趙煜絲毫不理會庭煙的憤怒與害怕,他手抓住床沿,艱難地站起來,許是站猛了,這男人扶著額平緩了片刻,斜眼往地窖口看去,唇角勾著不屑和嘲諷,尖刻道:
&ldo;媳婦兒,你那大伴還真是愛你,咱們都要洞房花燭了,他還守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