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班燁,是求而不得。可這樣也好,她也是個想得開的,能伴隨班燁左右足矣。
若是像班燁和庭煙這般,每每接近都血肉模糊,再怎麼喜歡也不是滋味。
隨時心疼庭煙的慘狀,可她越是看到班燁對庭煙下這樣重手,她就越是擔憂班燁。
她真是怕,班燁如此魂牽庭煙,會有一天因為庭煙而死。
若真如此,倒不如狠狠心,將這個紅豆抹殺,弄成個痴痴傻傻的,這桐宮往後也就能安寧許多。
&ldo;你放心,我不會再強迫她就是了。&rdo;班燁聽到胡媚孃的提醒,腳下的步子沒停,只淡淡掃了胡媚娘一眼,便快步走入了寢殿。
寢殿內。
拔步床上已經將之前撕爛的床帳換成了溫暖的鵝黃色。
紗帳下,庭煙穿著一襲秋香色的齊胸襦裙,雙腳踩在床下的腳踏上,膝蓋上放著一個黑色漆盤,盤裡整整齊齊的擺著各色釵環。
她伸出手,細長的手指在那些髮簪步搖上挨個劃過,臉頰紅撲撲的,眉頭微蹙,嘴裡小聲地嘀咕著,&ldo;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怎麼不見了呢?&rdo;
班燁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雙眸緊盯著垂首看釵的庭煙,平靜的黑眸深處又湧出了一絲溫柔。
這樣靜謐柔順的庭煙,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
此刻,窗外日頭正好,金色的陽光湧進寢殿,穿過鏤空的窗欞,光線絲絲縷縷投射在了拔步床前。
庭煙瘦削的身子也被這猶如碎金的光芒籠罩。
班燁就這樣靜默地立在床畔,看著自言自語卻凝眉可愛的庭煙,一時間,恍如隔世。
&ldo;大伴,你來啦!&rdo;
庭煙的忽然抬起頭來,驚喜地看在立在床前的班燁,將膝上的託盤放到床上,連鞋也不穿,急急忙忙的光著腳跑到他面前,拽著他的胳膊就將他拉到床邊,&ldo;你快點幫我找找罷,我找不到那個簪子了!&rdo;
&ldo;這般著急作甚,你身子才見好,就這樣光著腳下地,方才那女醫給你診治的時候沒提醒你嗎?&rdo;班燁怪嗔地看著她,可卻不斥責她,只將錯扯到胡媚娘身上,&ldo;如此不當心,看來該罰那女醫兩個月的俸祿。&rdo;
&ldo;大伴不生氣,&rdo;庭煙孩子般不滿地撅起嘴,搖了搖他的袖子,&ldo;那女醫說了好幾次,是我自己不願穿鞋的。&rdo;她碎碎念著,&ldo;我找了一上午的髮簪了,怎麼就不見了呢。&rdo;
不在冷言冷語,她的水眸又重新恢復了靈動神采,因為這幾天藥水膳食滋補的緣故,氣色也好了不少,一張小臉嫩粉的面若桃花,尤其是一皺起眉頭來,看著著實有趣俏皮。
瞧著她這般燦漫可愛的樣子,班燁眼底的冰霜徹底消退了,眼神柔和的宛若一池春水,那樣溫柔的看著她,柔柔地開口:&ldo;找什麼髮簪?&rdo;
&ldo;那一枚海棠花的簪子啊,&rdo;她還光著腳站在地上,一臉希冀地看著班燁,&ldo;就是大伴你之前送我的第一根簪子,純銀的,你不記得啦?&rdo;
班燁並不馬上回答,只俯身摟著她的腰身,將她抱回床上,然後摟著她坐在床邊,細細回想:&ldo;海棠花的銀簪……&rdo;
經她一提醒,班燁這才想起,自己當初送給她的第一枚髮簪,是一枚純銀的海棠花簪子,歲不值錢,可做工卻是上品,盛放的海棠花鐫刻的栩栩如生,配極了她當時靈動活潑的勁頭兒。
&ldo;那簪子現在不見了,我翻遍了妝匣也沒找見,大伴你有瞧見嗎?&rdo;她被他攬在懷裡,卻也不在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