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唐古前輩那邊,小弟定能代作魯仲連,其實,唐古前輩對耿兄的事,已然傷心透了,怎會記恨!”
耿仲謀把閉上的眼皮又睜了開來,忽道:“郎君兄臺,且休答應,小弟的話尚未了,且聽下去。”
玉簫郎君道:“耿兄還有什麼吩咐,小弟自當洗耳恭聽!”
耿謀仲忽面現異色道:“不過,我爺爺的事,小弟決難就此甘休!”
玉簫郎君雙眉一皺,苦笑道:“這般說來,教小弟如何為賢兄賓士?”
耿仲謀喟然嘆道:“罷了,郎君兄臺,就勞你給小弟走此一遭也罷!”
玉簫郎君正欲再問,又聽耿仲謀道:“郎君兄臺放心,小弟剛才的話,並非尚存與前業師為仇之意,乃是對家祖橫死事,必須得個水落石出,皆因……”
說到這兒,當前這個病人,似乎因說話過多,耗氣太大,忽地沉聲不響。
玉簫郎君吃了一驚,急俯首看去,口中同時道:“耿兄臺,耿兄臺,你的舊傷復發了嗎?”
耿仲謀臉上浮上一絲絲微笑,道:“不是,小弟因覺力乏,不過稍為憩息一下而已。”
續道:“小弟是指,以我與姊姊瑩兒來說,家姊為人如何,小弟與她自幼相依為命,哪會不知,她也是個忠義與性情中人,不料自家祖身歸道山以後,性情陡然大變,她對前業師不只沒有記恨,且尊敬如舊,此中豈無道理?因是之故,小弟便要窮它一個究競了。”
玉簫郎君哈哈笑道:“兄臺所說甚是,只是此事甚為簡單,令姊所以與你所持不同心念,為的令姊已經明白,令祖千手如來前輩,實在不是死於紫府宮掌門之手,是以自然不會記恨!”
耿仲謀瞪著眼半信半疑道:“郎君兄臺怎知家祖並非傷在紫府掌門之手?當日我也在場,分明瞧得真切!”
玉簫郎君道:“這樁過節,誤會重重,待紫府掌門與令姊一到,兄臺便當明白!”
耿仲謀黯然道:“但願小弟與前業師捐棄此段仇怨就好……”
他的聲調,不只悲愴難禁,抑且微弱低沉,看來傷勢不輕。
他幽幽續道:“其實,在下深心,對紫府宮並無怨恨,怨只怨前業師不念故舊,出手太重,致令家祖慘遭橫禍而已。”
玉簫郎君連連皺眉,道:“此事已有水落石出的日子,耿兄何必自苦!”
耿仲謀又道:“在下與紫府宮中各人,俱是交厚,尤其是我那一雙小師妹,天真無邪,益發令人疼愛!”
玉蕭郎君揚眉朗笑,說道:“耿兄休要煩惱,小弟好歹給你辦妥就是!”
就在此時,陡聽峭壁之後有人敞聲大笑,那笑聲桀桀而鳴,鑽耳顫心,來人的功力,看來俱在諸人之上。
各人不由唬了一跳,但見玉簫郎君喜形於色,叫道:“娘啊!是你老人家來了。”
冷霜、邊強聞言失色,耿仲謀悄聲問道:“郎君兄臺,你說什麼人來啦?”
話未落口,只見譁喇喇一陣暴響,峭壁後已然轉出一團黑影,來人正是使江湖聞名膽落的史三娘。
玉簫郎君定睛看去,心中不由詫然起來,但見史三娘背後,竟然多了一個老人,此人渾身血汙,顯然受了重傷,但身上卻給捆綁得結結實實,神情呆木,不聲不響地悄然站著。
耿仲謀一聽來者是史三娘,心中微微一震,隨著掙扎坐起,此時,對史三娘背後那個受傷老人也已瞧得真切,耿仲謀微嘆一聲道:“原來是你,你還沒有死去?”
那老人滿臉憤然顏色,仍是緘口不答,耿仲謀又道:“凌老前輩,這何苦來呢?自墜絕谷,幸得不死,倒是僥倖,在下委屈你,乃是出於不得已之舉。”
不錯,當前那老人,正是自沉深淵的凌霄子。此時,凌霄子忽地仰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