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瑕殿的奴才們以下犯上,禍及皇主之身,其罪不可恕,皆全投入河道,以正主奴之法,國之昭嚴。
洛瑕殿的奴才們一夜之間全被丟下了河道,哀聲怨嚎,哭啼聲震撼著整座巍峨莊嚴的暄昭皇宮。
次日裡,洛瑕殿來了一批新的伺候奴才,是由德崇皇帝親自指派而來,領來負責管院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大名喚作丫頭,聽說此前是在殿膳房負責菜品洗唰等雜物,也不明白怎麼的,便被派到洛暇殿當了管院的大丫鬟。
喧鬧一時的洛暇殿,因由出了一件如此大的皇命斬人事件,在所有人的視野裡,成了一處不可輕易去觸碰的禁‘地,哪裡的主子奴才們為了保命,都不願意去招惹洛暇殿裡的那位深得聖恩的小主子。
生怕哪句話沒有說對,傷到了小主子,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定是自己的小性命不得保了。
洛暇殿的小主子,德崇皇帝親自下旨認領的小皇子,夜氏族府的小公子,夜氏洛涼,在那次事件之後,成了暄昭皇宮裡一種皇室尊威的代表,再也沒有奴才們敢以下犯上,對小皇子不敬。
沒有了鬧事的人群,洛暇殿變得寧靜祥和起來。
殿院裡面的奴才們剛開始接觸小主子,心裡還有些懼怕,擔心小主子為人乖張暴戾,是個隨時都會處罰奴才的人。
可是接觸的久了,奴才們居然發現,她們的小主子其實並沒有宮人們私下裡說的那麼不盡人情,在心裡對小主子的印象也便好了起來,洛暇殿的氣氛,經過兩三個月的大致調整,終於變得溫暖和睦,逐漸和樂了起來。
☆、不變的深宮真理
德崇二十三年七月,暄昭氣候漸暖,百花盛開,養在皇宮裡內河走道被人稱為會食人骨肉的怪魚頻頻浮出水面,慵懶的曬著太陽,呼吸新鮮的空氣。
一名少年,坐在河道高高築起的石臺上,無聊的拿起手中的碎肉塊,看見哪條怪魚浮出水面了,就揮臂朝向怪魚一撇,給怪魚餵食。
“公子,您在這裡做什麼呢?都塗彩的師傅已經在殿裡等了您一個多時辰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師傅又該一狀告到皇上那,您就又得被皇上喚去講經論道了,您喜歡聽嗎?”
池草掩蓋的河溪小道,丫頭拎著食藍走到坐在河道邊上的少年面前,望了眼河裡面時而會浮出水面,長著奇怪面板的大魚,害怕的躲到少年身後坐下,小心的探出小臉不安的張望著。
“不喜歡聽。可是更不喜歡學塗彩,在臉上畫得跟鬼吹符似的,多難看吶。你家公子我呢,可是個正兒八經的男子漢,就算是嫁到凰鳳女國去了,也沒有必要弄得跟女人似的吧?保持身為男人最基本的硬朗之氣,形神雋逸那才是最能夠吸引凰笞王爺的目光哩,是不?”
所謂塗彩,就是指女兒家的描妝。
添青黛,撲粉‘色,點絳唇,胭脂紅。
中中樣樣,都是隻有女人才會去弄的東西。
哪是他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
抓起一塊小碎肉,少年悶悶不樂的朝著大魚張開的嘴巴里扔去,沒見著少年怎麼描準,小碎肉就不偏不倚的砸在怪魚的嘴巴里,吞入腹內,驚得丫頭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像吃下去的,就是她的小胳膊小腿,惹得她好疼。
“可是公子,您也不能總不去啊!您是凰笞王爺內定的王夫,將來是肯定要嫁去凰鳳女國的,那裡的禮儀尊制,您不學著點怎麼行啊?萬一討不得王爺的寵愛,您再想回暄昭就難了喔。而且,聽說凰笞王爺府裡有很多的侍郎呢,您如果搶不到在凰笞王爺心中的位置,您這一輩子,不就虧了嗎?其實在丫頭心裡,公子當初進宮來的想法,就已經吃虧了。為了您的幸福,怎麼著也應該讓女人來搶公子嘛,而不是公子和一幫男人來去搶凰笞王爺啊?太不公平了。”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