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又發現麼?」沈安然起身道。
蘭斯洛特沒回答,單手慢慢彈奏剛剛靳笙彈的那首月光曲,指尖在琴鍵上一下一下緩慢地敲擊著,鋼琴發出清脆的響聲……
突然地,蘭斯洛特停下了彈奏的動作。
沈安然見狀立刻彎下腰,湊近了去看蘭斯洛特手指停下的那個黑色琴鍵,發現中間有個細微的小孔,如果不是仔細去看,根本不會發現這裡面的異樣。
這時候重案組的人接到報警趕過來了,帶隊的是楊進軍,見到沈安然在場也是驚訝,但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看了眼沈安然旁邊的蘭斯洛特,朝他點頭示意之後走過去問沈安然:「發現什麼了?」
「麥加樂,給我一隻手套。」
「恩,好。」
麥加樂遞了隻手套給沈安然,沈安然戴上,撫了撫黑色琴鍵表面,隨後小心地按下旁邊一角,就在琴鍵被按下去的一瞬間,那個小孔裡就出現了一根細小的針頭。
楊進軍一見瞬間就變了臉色:「這是怎麼回事?」
沈安然皺了皺眉,盯著那個針頭道:「是有人想謀害靳笙。」
「可是這人也太大膽了吧,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靳室下手?」麥加樂驚訝道。
「只要有機會,兇手是不會管什麼場合的。」沈安然鬆了手,摘下手套道:「再說一場演
奏會裡參與的人員很多,這就間接給兇手製造了機會,選擇這種場合下手,要比平時容易得手
」
麥加樂點點頭,但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現場這麼多人,到底誰才是兇手?」
沈安然抬眼看向楊進軍:「這就要楊隊派人仔細調查了,不管是現場的工作人員還是來聽演奏會的觀眾或是媒體,都要挨個查清楚……現在只希望靳笙早點醒過來,或許他能知道一些情況,這樣以來也能讓同事們少做點事。」
楊進軍同意沈安然的觀點,立刻給手底下的人分配了任務,讓他們各自去了解情況,至於作為證物的鋼琴,楊進軍則派人送去了鑑證科,希望鑑證科能在那根內嵌的針頭裡找出一些關於靳笙為什麼被謀害的證據來。
音樂廳很快就被警方封鎖起來了,蘭斯洛特和沈安然從現場離開,走出大門時就見到沈雲清和沈振霆坐在同一輛車上,父子兩個像是在爭吵著什麼,令沈振霆一怒之下將沈雲清趕下了車,吩咐司機開車走了,沈安然見狀下意識地看了蘭斯洛特一眼,等蘭斯洛特點頭了,沈安然才立刻下了臺階去找沈雲清。
「二哥。」
「安然?」
「爸剛才說什麼了?」
「沒什麼。」沈雲清一句話帶過,顯然不願意多談,拍了拍沈安然的肩膀後抬眼看向臺階上站著的蘭斯洛特,眉頭皺了皺,隨後朝蘭斯洛特點頭示意。
蘭斯洛特點頭回應。
「現場有什麼發現麼?」
「琴鍵裡有針頭,可能是靳笙在彈奏曲子的時候不小心刺到了手指,上面的東西讓他陷入了昏迷,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等到醫院檢查出結果才知道。」
沈雲清皺著眉頭沒說話。
將沈雲清的表情看在眼裡,沈安然道:「二哥,你怎麼了?」
「我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
「怎麼說?」
「在此之前靳先生已經在很多國家辦過演奏會了,那幾次都沒事發生,偏偏來了雲港市之後就出了狀況,而且還正巧就是靳先生的最後一場告別演奏會……不奇怪麼?」
「確實奇怪。」
沈雲清抬手握住沈安然的肩膀:「安然,靳先生是我的朋友,如果警方那裡查到了什麼線索,一定要儘快告訴我,知道麼?」
沈安然猶豫,他已經遞了辭職信,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