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親我就睡不著了。】
沈安然拿他沒辦法,只好將手機拿到嘴邊『麼』了一下,親完後就跟做賊似得趕緊拿起手機放耳朵邊上了,之後沈安然就聽見蘭斯洛特在電話那頭一直笑。
「別笑了。」
電話裡傳來的還是笑聲。
沈安然也被蘭斯洛特逗笑,壓低聲音道:「笑什麼啊,別笑了。」
【不笑了,那咱們一起掛,掛完你就回去睡覺,明天一早我去醫院接你。】
「恩」
雖然說是兩個人一起掛,但沈安然其實並沒捨得先掛,應了一聲之後就把手機放下假裝掛了電話,等過了一兩秒之後又迅速將手機放到耳邊上,蘭斯洛特也沒掛,呼吸聲還在。
【安然。】
幾乎是一下子,兩個人喊出了對方的名字,之後就都笑了。
【好了,不說了,再說明天你就要感冒了。我先掛,掛完你就回去睡覺知道麼?】
「恩,掛吧。」
呼吸聲延續的兩三秒,之後通話就被結束通話了,沈安然心頭湧過一陣不捨,這還是他跟蘭斯洛特訂婚之後第一次分開住,心裡總有點想念。
在走廊上站了一會,沈安然才收好手機回去病房。
「回來了?」靳笙正在給沈安然收拾小床,見他從外面回來,笑著將枕頭遞給他看:「一個夠不夠?」
「夠了。」沈安然進去之後將門給關上。
靳笙給沈安然鋪好床,推著輪椅去桌上拿了放在熱水裡溫著的牛奶遞給沈安然:「這是繼中拿來的,你晚飯也沒吃多少,喝點牛奶吧。」
沈安然沒接。
「怎麼了?」
「這是黃醫生給你的,你喝吧。」
「我也不怎麼愛喝牛奶,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得補充好營養,拿著吧。」
沈安然猶豫了一下,接過牛奶開啟喝了一口,還挺熱乎的,不由得又多喝了幾口。
靳笙見他肯喝,心裡也就高興了。
「你什麼時候睡覺?」沈安然邊喝牛奶邊問靳笙。
「我什麼時候睡都行,你困了麼?」
「還不困。」
「要不咱們聊聊天?」
「……好啊。」
父子兩個人最後決定各自上床,關了燈後在靜謐的小房間裡聊天,起初沈安然並不知道怎麼開口,等靳笙起了頭後兩個人才有說有聊了起來。
沈安然遲疑了一下,問靳笙道:「你上學那會兒就彈鋼琴了?」
「恩,從初中開始我就學鋼琴了。」靳笙回憶著自己小時候的往事:「當時我還不肯學,但你外……兩位老人家說學點樂器好,以後找工作也容易,我想了一下,就說『那學吧』,然後我就學了,沒想到學著學著就成了興趣,自己也喜歡上了。」
沈安然枕著手臂看天花板的小燈:「最喜歡的是月光曲?」
「它是我第一次參加比賽彈得曲子,後來還得了獎,所以對我來說比較意義深刻。」靳笙說著側過頭看向旁邊床上的沈安然:「你呢,你小時候有什麼喜歡做的事?」
「拆東西算不算?」
「拆東西?」
「恩,比如說家裡的收音機,電視機,風扇什麼的,我都喜歡拆,拆完之後又給裝起來。
」
「能裝好?」
「當然裝的好,我能拆的東西都會裝。」
說到這個的時候沈安然有點得意,但因為是跟靳笙在一起,又說小時候高興的事,所以沈安然的狀態是放鬆的,並沒有覺察到自己此刻說話的語氣。
靳笙笑:「那你第一次拆完東西又給裝好是幾歲?」
沈安然想了想,道:「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