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於以卵擊石,草原平坦,沒有險要可守,魏延即便再帶上數萬弓弩兵,亦難說全勝,若是被鮮卑人斷了自己的糧道,更無法可想。
當然更讓魏延不放心的是,袁紹、曹操、劉表都對自己肥沃的司州、幷州、朔州垂涎欲滴,一旦自己傾國之力入出塞與西部鮮卑決戰,那些諸侯肯定會乘虛而入。
魏延還是準備休養生息一段時間,讓各地牧場繁育出更多戰馬,同時訓練出更多騎射戰術出眾的騎兵,先掃平中原,騰出手以後,便出兵塞外,平定草原。
西部鮮卑大小部落都退出陰山南麓,一直往大漠深處退縮,一直退到距離邊塞三百里外。
魏延留徐晃、朱靈統領六萬人馬守住朔州以及長城沿線,這六萬人馬除了防禦鮮卑入侵之外,便是整修長城,整修長城之餘便是牧馬、耕種。
長城外三百里之內暫無鮮卑人活動,徐晃遵從魏延的命令,派出四千騎兵出塞二百五十里,依託一些小山坡,沿線設立簡易的烽火臺,將這方圓千里的草場全部圈為魏軍的牧場。
除了長城駐軍在此牧馬外,魏軍軍備部軍牧司也在這裡圈了幾個大牧場,放牧十萬匹牛馬,一旦鮮卑人南下,烽火臺便點起狼煙,牛馬迅速撤回塞內,閉關謹守。
因為長城一直在整修,有些尚未整修到的破損處還是擋不住鮮卑人的入侵,為了減少鮮卑人對民墾的破壞,也為了增強長城守軍抵禦鮮卑人的動力,魏延便將長城以南五十里內的田地全部化為軍屯,交由那六萬守軍一邊戍守,一邊屯田。
大漢的國境線綿延很長,鮮卑人入侵的突破口也很多,雖然徐晃、朱靈將河套一帶依託陰山修建的長城關隘守得固若金湯,也防不住鮮卑人會從東羌人控制的臨洮突破,或者從幽州牧劉虞控制的代郡、漁陽突破長城而入。
而在河套地區,長城上也有一個無法填充起來的缺口,正是長城跟黃河的交叉口,春、夏、秋三季,滔滔而下的黃河水便會成為天塹,讓胡人無法南下,可一到冬天,胡人就可以從這個缺口撲入,直撲河套、幷州,肆虐漢人棲息之地,而這些胡人肆虐之後,便會在黃河解凍前,退回塞外。
匈奴人、羌人、鮮卑人一旦攻不下長城其他地方的關隘,便會輾轉從這裡入塞,打得過,他們就進入大漢的家門裡掠奪,若是抵擋不住漢軍的反擊,他們就立刻退回塞外,若是被漢人打疼了,他們就俯首稱臣,要求和親,總之是隻有他們遊牧民族到農耕家裡搶東西的道理,卻沒有農耕民族報復的道理。
每一種胡人似乎都能迅速摸清儒教立國的大漢朝廷的仁義迂腐慈悲的脾性,他們每次都能從大漢得到無數益處,卻很少被漢人報復,似乎漢人被胡人掠奪過斬殺過蹂躪過全都可以一筆勾銷。
東漢立國二百多年,漢軍有很多機會都可以把南匈奴、鮮卑、東羌等異族徹底消滅,可每次到了關鍵時期,東漢朝廷總是表現出讓人錯愕的迂腐,他們總是以仁義為名,肆意地浪費大漢將士的血淚,對那些年年入寇歲歲劫掠的胡人痛罵指責一頓以表現自己的仁義正道,隨後就退出邊塞,任由那些胡人安然地回到他們的大草原休養生息,伺機捲土重來,再來咬大漢一口。
世家大臣當道的東漢朝廷,如此作為,跟後世的歷代漢人皇帝主政的朝廷差不多都一樣,這裡面的緣由很複雜,魏延不想去多想寬恕的力量有多大,他更反感那種只能自欺欺人的仁義禮儀道德,他喜歡孔聖人說過的“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對付草原上層出不窮的禽獸,就要以直報怨,就不能寬恕,除惡必須務盡,斬草除根才是一勞永逸的最佳方法。
只是現階段,家裡的土狼很多,還未清除乾淨,還沒到跑去漠北殺草原狼的時候,為了防止草原狼竄進家門咬死羊羔,不僅要把院牆搭建好,還要把羊圈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