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隊此去概無音訊,而蘇特倫這麼做也間接與郭星的想法背道而馳了,兩個所顧慮的截然不同。郭星僅僅是不想驚動起太大的風聲,而蘇特倫可不懼怕,他就是要搶先給敵人來個下馬威,生怕敵人不知道自己來了。他有勇氣的去迎接兇險的挑戰,而郭星的想法卻無關勇氣,無論會錯過什麼他都認了,儘可能保全將士的性命安危,比大勝仗更為重要。
蘇特倫的大男子氣概,是不許他認輸服軟的,而郭星不一樣,他向來都要精打細算,非得將損失降低到接近零為止,因此在他腦海裡,攻克洛丹城的上佳之選就是“閃電戰”,可當下看來,以雷厲風行之勢攻克洛丹城根本是不可能的,因此郭星才會為之犯難。郭星認為,莫說敗仗,哪怕是成本代價過高的勝仗也是不能打的,會造成過多損失而使得戰局得不償失。
即使身處天國大陸,即使“雷霆之城”已成夏言風之專利,郭星依然不可避免的在長久的人生征途中,磨礪出了一顆商人般的頭腦。越是見多了生離死別,就越是拘謹到萬事皆不忍放開,郭星並非不殘忍,只是他捨不得對身邊的人過分殘忍。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足智多謀的他在某些時刻反倒顯得優柔寡斷,而他究竟是從何時變成這樣的呢?大概是他們七兄弟聚義之後吧?不,應該是,數百年之後冰封的內心,又為某個人開啟的時刻吧?
再深沉的夜也掩蓋不了內心搖擺不定的赤誠,並非郭星忠於何人,他也不求誰理解自己,他只是不想失去握在手裡的“無價之寶”。他不可能去設下“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或是“戰場以十換一”的虧本謀略,如果我方的損失大於敵方,那即使擊敗了敵人也算不上勝利,他不會自欺欺人。他可以冒風險,但絕不會做賠下血本的“生意”!
暗流在湧動,平靜間凝固的肅殺,即將拉開帷幕的生死決戰,心懷鬼胎的多方人士,鹿死誰手已不再重要,甚至就連夏言風也對戰場的勝負並不過多的關心,因為他在後半夜的時候,已經循著他的直覺,找尋出了掩藏在洛丹城中最為驚天駭俗的秘密!
根據夏言風的推斷,在洛丹城中唯一符合“絕對黑暗”的地方便是地下的區域,那裡是絕對照不到光的。而地下的入口,夏言風沿著街道一路找尋,並捕捉著夜風中與別種氣息不一樣的深邃戾氣。他盤算著,既然是要隱秘,地下區域的入口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設在街道上,那麼一定是鮮有人踏足的地方。
但夏言風並沒有先入為主,以慣性思維跑到諾斯家族的城堡裡去,也不想到處瞎碰,於是他單刀直入的地方,選在了那片繁華的商業城去。
夏言風連自己為何要去往那裡也道之不清了,跟著感覺走,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而洛丹城的商業城,雖說並不久雷霆之城那般百家合一的規模,最多算是個城中心雲集各色店鋪的商業街,但夜裡,此處的人流也不在少數,表面看去,並沒有任何不自然,氣息流動的也並不詭異。只不過,夏言風偏偏揪住了這裡,那是因為,此地一整天都在人流嘈雜的包圍之下,夾在人流的氣息之間,反倒能隱藏得不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夏言風還考慮到一點,那就是魔族有恃無恐,即便被人發現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然而此刻的夏言風,已經無法顧及這麼多了,不盡快找出魔物的藏身之所,他就只能處於完全被動之中。
“大概是……”在人群之中四處張望,然後又低頭俯視腳下。四面八方的異狀都不是特別明顯,人群的熙攘聲在他耳畔也漸漸化作了天外之音般的朦朧。
信步再走一路,再左轉就是人群不常出沒,也是白天見不到光的死角,此處的隱蔽程度很少有人會刻意留意。那是一處空蕩蕩的廢棄廣場,廣場四周都是零星殘舊的斷垣碎柱,一些舊時代人物的雕像,別具古羅馬風格的破敗橫陳在地,一副蕭條冷落之景,無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