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可憐的孩子太無辜了,這壞人忒特麼惡毒,對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下狠手。」潘多蘭嗓音哽咽道。
她心中太難受了。
不知道該拿什麼來拯救旌旗。
「秀秀,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她唯一的希望就放在宣秀秀身上。
每次遇到難題,宣秀秀都迎刃而解,沒有什麼能夠難住她的,這一次也一定是這樣的。
宣秀秀走到床邊,嚴陣以待道:「你們先別說話,讓我好好看看。」
她伸出手開始替孟旌旗捉脈,紫瞳開始掃過他整個身體。
孟旌旗身體裡瀰漫著灰白的氣焰,像吞噬萬物的巨龍,將他牢牢掌控住,身體的免疫系統都被破壞了,就像她在「萬物」篇裡看到的血飼。
還真是很可怕的藥。
身體成了一個溫床,養育病毒的基地,想要驅逐或者剝離這種毒,命也快要弄沒了。
宣秀秀臉蛋兒泛出一絲難以名狀的艱澀。
她眉頭一蹙起,身邊兩個人頓時緊張不已,連大口呼吸都不太敢,生怕打擾到她,心也跟著她一起一落提到嗓子眼兒。
每一分每一秒都變成煎熬。
宣秀秀緩緩將孟旌旗的手腕放在被子下,抬眸間,她也感受到兩人心中的忐忑不安,但現在這情況並不樂觀。
「我需要時間……」她不忍打擊他們。
「好,好,你要多少時間都可以。」孟鐵生道。
潘多蘭更是喜極而泣。
她帶著哭腔道:「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秀秀一定有辦法的,如果連你都救不了旌旗,別人就更是沒法了。」
宣秀秀感受到壓力滾滾而來。
但她也沒有退縮。
這不僅僅是要救孟旌旗,還關係著「離水」之毒,事關孟鐵生和她今後的人生,她沒理由裹足不前,總歸是要有個對策的。
宣秀秀望著身前的孩子,低聲道:「你們別擔心,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在扶風我還有一個病毒所,帶——」
她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頭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孟鐵生,我們茂先生有請!」
幾名南洋衛兵走過來。
孟鐵生眼神微微動了動。
他望著宣秀秀,拖住她的手腕用力叮囑道:「你等我回來。」
「嗯,你放心去吧。」宣秀秀道。
她和潘多蘭可以在這裡悉心照料孟旌旗,同時還要去找鍾毅東,去私立醫院做一份鑑定,這報告或許沒有後世那麼完美,但基本足夠用了。
孟鐵生離開酒店後,直接跟著幾名衛兵去了茂先生所在的白色大房子。
一進去,茂先生就從他的紅木大桌子上站起身來。
「鐵生同志——」
茂先生熱絡地跟他寒暄。
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就是在官場慣常的樣子,早已練就今日這模樣,讓人分辨不出真真假假。
但孟鐵生並不介意。
利來利往而已。
感情牌什麼的,在這種時候是最靠不住的。
他開門見山問道:「茂先生可是想問我家旌旗在哪裡?」
這話一出,茂先生臉色微微有幾分尷尬。
他替裘家辦事的幾年裡,也是吃不少苦頭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年年末的月份,幾乎是夜夜寢食難安,生怕裘傢什麼時候就斷了他的藥。
那可是要命的事兒。
「鐵生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是個睿智的人,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茂先生言辭動容道。
他當然希望能結交一個盟友。
單打獨鬥是很難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