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餵你吃吧,等你好點再自己吃,怎麼樣?」宣秀秀說道。
孟旌旗軟綿綿的手臂抬不動,但只有在宣秀秀的視線下,才堪堪煥發生機。
宣秀秀拿起碗筷,給孟旌旗餵幾口粥。
他年歲也不小,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受傷頗重,這會兒顯得只有七八歲的樣子,每吃一口就目光落在她身上。
宣秀秀倒是不著急。
她有信心調理好他的身子,將他徹底養好,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卻在這時,孟鐵生從外頭進來了。
他衝上前來,一臉熱烈道:「旌旗,我是小叔,還記得我嗎?」
孟旌旗眼神顫慄,掃了一眼宣秀秀,等著她給個準話。
「他是你小叔,你大可以放心相信他。」宣秀秀目光盈盈道。
「小叔……」
孟旌旗雖然不太願意喊,但嬸嬸說了,他自然是願意聽的。
他在黑暗裡掙扎的日子裡,最後的記憶是有個無比親切,無比關心的人,一次次摸著他的額頭,一次次用毛巾擦拭他脖子上的汗漬。
那一刻,他感覺身邊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溫暖的人。
他想要一直靠近光源。
孟鐵生蹙眉。
他感覺這個侄子腦子是不是壞了。
得找秀秀好好談一談。
宣秀秀給孟旌旗餵了粥,又給他拿一杯靈泉水放溫的水。
「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我跟你小叔聊聊。」她低聲笑道。
孟旌旗微微頷首。
他捨不得嬸嬸,但又不想惹嬸嬸生氣,所以不得不壓抑住內心的渴望,目光柔軟,口吻鬆弛道:「我聽嬸嬸的話。」
宣秀秀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對她懷揣著這麼深的濡慕。
她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只希望將來張八妹能夠彌補這份缺失和遺憾。
宣秀秀將他的被子角掖好。
她帶著孟鐵生一起出了門,走到隔壁的房間裡。
「旌旗這是怎麼回事?」孟鐵生道。
宣秀秀見他眼中充滿不解,還有深深的擔憂之色,。
她上前安慰他道:「他旌旗身體還好,可能以後每個月會發一次痛,殘存點餘毒需要清除,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他可能心智在外頭時受過很深的傷,所以會有這種情況。」
孩子也是擁有很強大的自愈能力。
周圍人好好對待他,總歸是會慢慢好起來的。
孟鐵生聽到這話,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他拉過宣秀秀,柔聲道:「秀秀,真的是辛苦你了。」
宣秀秀依偎在他懷中,對於這點沒什麼介意的,她半開玩笑道:「沒關係,就當提前進入狀態,旌旗將來跟弟弟妹妹感情會更好。」
孟鐵生緊緊摟著她,視線充滿慰藉與憐惜。
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
「秀秀,秀秀,旌旗好像渾身都痛,一直躲在被子裡——」
張婉從外頭走進來,也顧不得打擾兩個人,只顧著喊宣秀秀過去救命。
宣秀秀匆匆撒開手,趕往隔壁房間。
房中,孟旌旗渾身痛得厲害,整個人不停蜷縮著,臉頰都在抖動,唇瓣都抖出花來,一看就是在忍受劇烈的疼痛。
宣秀秀二話不說就衝過去,玄光針一出,開始替他治療。
唰唰唰。
她下針又快又準,一針接一針,孟旌旗神色漸漸好轉,總算沒那麼抽了。
「秀秀,這就沒法一下子治好嗎?」孟鐵生有點著急。
宣秀秀也不比他好受。
她跟他一樣的心情。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