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表情,也能想象得出來,不由得心情大爽。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會全身癱瘓成為一個廢人,但是卻被寧楚教了換日大法,便重燃了信心。至今從沒有一人能修成換日大法,因為要破後才能立,敗而後成。他現在既破且敗,正是乘機練成大法的好時機。換日大法有口訣雲:既從一念還從一念滅;生滅滅盡處,滅滅生機起。
只是一天一夜的光景,他便練成換日大法第一層的基本功,使斷經重接。現在換日大法已進入奪天地精華以固本體的第二階段,再有七八天的時間,他便可以功力盡復,更勝從前。
跋鋒寒一想到這點,就不禁扭過頭去看寧楚。在石之軒的那一腳踢來時,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他卻仍有機會在武道的荊棘路上修煉,這讓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他本來就不善言辭,一切用行動來代替,可他此時又不能動彈。
必須說點什麼,跋鋒寒見寧楚收拾好碗筷,打算站起身走出去時,終於動了動唇道:“謝謝……”只有死後重生,才知道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世界,是多麼幸福珍貴。
寧楚冷哼一聲道:“不用謝我,換日大法註定是你的。”原著中傷了跋鋒寒的是畢玄,沒想到換了石之軒也一樣,看來跋鋒寒命中註定是有這一劫。
跋鋒寒哪知道寧楚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也聽出來寧楚是不想承他的情,不禁嘆道:“也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跋鋒寒有些覺得難以啟齒,雖然他們兩人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可是他也知道寧楚對他並不是愛情。若說換了躺在床上的是寧楚,跋鋒寒自然會二話不說地承攬一切,可是他沒想到,寧楚也能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甚至很多事情都為他考慮得十分周到,連一絲眉毛都不皺,親歷親為。
寧楚聽了挑了挑眉,他在唸醫學院時,曾經學了一個假期的護理。把跋鋒寒當成一個癱瘓重症的患者照顧,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寧楚知道跋鋒寒心高氣傲,即使是心懷感激,很多時候都不會宣之於口,這次真的是很難得了。寧楚瞥了他一眼,想到他是為了什麼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心中難免劃過一絲異樣,口中卻淡淡地取笑道:“道什麼謝啊,還要說什麼下輩子做牛做馬不成?”
“那麼虛的誓言,我才不會說。”跋鋒寒嘿嘿一笑,忽然笑容一收,俊顏嚴肅無比地說道:“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就成了。”
寧楚聞言一呆,有種被表白的感覺,不知道如何回應。正想找個話題岔開時,忽然窗外一道黑影撲了進來,寧楚正想反身出擊,卻在出手是看清對方是誰,大喜之下趕緊收回了手,然後被對方直接撲倒在地。
跋鋒寒本來也是大急,但看寧楚不掙扎地被對方撲倒,便知道來者是認識的,再看到對方一身黑色熟悉的皮毛,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黑墨,好久不見。”寧楚摸著黑墨光亮的皮毛,放任著它在自己臉上舔蹭。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還從未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不光黑墨非常不適應,連寧楚都受不了。他總是習慣低頭尋找著黑墨的身影,或者在半夜無意識地摸索著那溫暖的皮毛,總是在一無所獲之後失望地驚醒。
“它好像是帶來了什麼信。”跋鋒寒扭過頭,看到了地上飄落到一旁的白紙,提醒著專注看著黑墨的寧楚。不是他要破壞他們的重逢,而是石之軒隨時有可能回來,黑墨明擺著是趁對方不在才偷溜進來的。
寧楚聞言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黑墨,盤膝而坐撿起身畔的白紙。
上面只是寫了三個字:“龍泉見。”字跡俊秀飄逸,曾看過許多侯希白字畫的寧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出自他的手筆。
寧楚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字條,久久回不過神。雖然知道侯希白他們肯定是追著他來了,但那也只不過是猜測,此時終於見了侯希白的字條,心中湧上的溫暖幾乎要將他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