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事,也要好好保重身體。”杜懷瑾唇邊化開了一絲笑,慢慢踱了出去。
沈紫言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嘆了口氣。
卻聽秋水來報沈紫諾身邊的綠萼求見。
沈紫言微微一怔,難道是沈紫諾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這樣想著,心裡一陣紛亂,忙命秋水請了進來。綠萼見著沈紫言的臉色,反倒是不好說話了,支支吾吾的,總是說不到點子上。沈紫言見著不由大急。
秋水在一旁見得分明,就說道:“你大老遠得來一趟,倒是說話呀。”綠萼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大姑奶奶聽說老爺出了點事,想來問問三姑奶奶知不知道這事。”沈紫言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微微有些錯愕,難道沈二老爺現在還沒有回沈府?
若是沈二老爺沒有回府,那這事就值得考量了,也就含含糊糊的說道:“老爺現在好著呢,讓大姑奶奶別瞎操心,好好養好身子是正經。”又問起沈紫諾的近況來,“大姑奶奶現在可還好?”綠萼忙回道:“大姑奶奶早起時還吃了一碗八寶粥,中午喝了鴨湯,聽說老爺出了事,所以”
話未說完,沈紫言已經是面沉如水,語氣一點點冷了下去,“聽說,是聽誰說?”綠萼沒有想到沈紫言突然來了這一茬,驚了一跳,唯唯諾諾的答道:“是李府的下人們傳得紛紛揚揚的,奴婢聽說,便將這事告訴了大姑奶奶。”
沈紫言冷冷看了她一眼。綠萼心內惶恐不安,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見沈紫言臉色不好,更是驚慌,忙說道:“既然三姑奶奶說老爺安好,那想來就是沒事了,奴婢立刻去回了大姑奶奶。”說話間,便想要告辭。
沈紫言一盞茶全潑在了地上,碧綠的茶葉歪歪扭扭的灑了滿地。綠萼見著雙膝發軟,慌忙跪在了地上。沈紫言就冷哼了一聲,“沒影兒的事情,不過聽見了幾句風言風語,也敢添油加醋的跑去告訴在病裡的主子。我竟不知道我們沈府是這麼教導你們的,我大姐帶你們進了李家,可不是打算讓你們在主子跟前亂嚼舌根,搬弄是非”
綠萼聽著臉色大變,一瞬間冷汗涔涔,不住的求饒:“還請三姑奶奶饒奴婢這一回,日後奴婢再不敢多嘴了”沈紫言端著茶盞,默然不語,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綠萼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身子微微顫抖,見著沈紫言眼裡的寒意,更是一陣心慌。
沈紫諾剛剛小產,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沈二老爺出事的事情都不該告訴她。她一個閨閣婦人,又是個沒有主見的,知道了這事,出了白白擔心,根本沒有一絲用處。既然只是綠萼從李家下人口裡偶然得知的事情,也就說明李家根本沒有將這事告訴沈紫諾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綠萼的自作主張。
綠萼光潔的額頭上已有冷汗滲出,手足無措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沈紫言見著她玲瓏的眉眼,心中微動,不動聲色的端了茶盞。綠萼見了,如蒙大赦一般,大氣也不敢出的告退了。
待綠萼走後,墨書不由嘆息:“素日在家時瞧著也是個機靈的,這才幾日,竟一點分寸也不知道。”沈紫言眉眼也沒有動一下,“亂花迷人眼,入李府不過才幾個月的光景,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一門心思的想看主子的笑話。”說著,立刻吩咐秋水:“你過幾日去傳個口信,讓大姑奶奶想法子將綠萼配了人,放出去。”
正說話間,杜懷瑾回來了,沈紫言忙迎著他進了內室,低聲問:“我父親沒有回府麼?”“沒有。”杜懷瑾答的很乾脆,“岳父有傷在身,現在在別處休養,也不過三四日的功夫,就會回去了。”見到沈紫言錯愕的目光,搖頭笑道:“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現在金陵城有不少暗哨,岳父若是一出現,只怕立刻就會被人發現,我想著岳父橫豎是要休養幾日的,不如待風頭過去了再計較。”
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