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拔下了頭上的金簪,緊緊攥在了空出來的那隻手裡。
若是被那兩個人發現自己和福王妃的行蹤
“怎麼了?”另一個宮女詫異的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你可是聽見了什麼?”那宮女左右看了看,仍是不放心,“倒也沒有聽見什麼,只是心裡沒個底數,總要看看才好。”
沈紫言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們二人不過是藉著這宮牆投下的陰影躲避著,這四處又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沈紫言飛快抽出了另一隻手,在福王妃手心慢慢寫下了一個殺字。福王妃身子緊繃了起來。
事到如今,的確沒有旁路可走。可在這宮裡殺人,也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沈紫言咬了咬牙。
腳步聲越來越近。
沈紫言攥著簪子的手緊了又緊,事到臨頭,反倒是沒有懼怕,唯有想著,怎樣殺死二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想要殺死一個人。從前即使是動了殺機,也沒有輪到自己動手。
哪知腳步聲卻漸漸停了下來,“我看這地方陰森森的,又是連著淨房,這天寒地凍的,哪裡會有人。”其中一宮女聲音漸漸沒有了底氣。恰巧此時一陣北風吹過,叫人心生寒意。另一個宮女也就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腳步聲一點點慢慢遠去。
沈紫言這時才驚覺自己身子僵硬著,驟然鬆懈下來,就覺得微微有些痠疼。
婆媳二人對看子一眼。
沈紫言心裡沉甸甸的,再也沒有了在宴席上愉悅的心情。然而還是勉強擠出了幾絲笑意,“娘,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那群人該等急了。”福王妃卻拉住了她的衣袖,“我們耽擱了這些時候,只怕皇后娘娘那裡,早就起了疑心”
沈紫言心裡一凜。
皇后娘娘所擔心的,也不過就是福王妃和太后娘娘走得太近。事實上,也就是皇上有心剷除太后一脈,又怕福王府出來阻攔。這一瞬間,沈紫言心中已經拿定了注意。皇上和歐陽家打擂臺,遭殃的是歐陽家,對於太后娘娘來說,倒不會威脅到生命。
畢竟歐陽家始終是站在大皇子那一面,在皇上登基以後,不但沒有悔改,反而頻頻賄略金陵的官員。這是任何一個統治者都不能容忍的。而且沈紫言發現杜懷瑾的態度,其實從一開始就十分明顯。
他是支援皇上的。不管是當初的六皇子還是如今的皇上,杜懷瑾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援著他。而福王,對於這種關係福王府未來的大事,選擇了預設。也就是說,福王同杜懷瑾一樣,都選擇了皇上。
朝堂之上,最忌牆頭草。
沈紫言打定了主意,心中也就不再慌亂,鎮定自若的看向福王妃:“娘,您放心。”福王妃見著她神色自如,也就點了點頭。二人一齊返回了宴席,好在煙火正燦爛,在場眾人注意力都在煙火上,也無人多加留意中途離去的二人。
只是皇后娘娘不可能沒有察覺。
沈紫言淡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動聲色的坐下了。似乎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靜靜的看著空中的煙花,不時還和福王妃交頭接耳幾句,彷彿心情並未受什麼影響。安王妃施施然走了過來,笑著問福王妃:“你們方才去哪裡了?”
沈紫言已站起身來,笑道:“去了趟淨房。”說著,露出了幾分羞慚之色,“早起時因為天寒,多喝了一碗湯,到現在就有些不適了。”安王妃會意的眨了眨眼,湊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出門時也吃了不少點心,就怕在看煙火時餓了。”
看樣子安王妃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沈紫言索性將錯就錯,就著這個話題和安王妃說下去:“也是第一次進宮,許多事情都不甚熟悉,幾乎要鬧出笑話來。”安王妃就瞥了福王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