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彎腰駝背的躬身站在賈母身前,苦苦哀求:“母親好歹為我遮掩些。”
賈母冷笑:“你做出這種事來,還有臉讓我為你遮掩?”
下人來回說轎子準備好了,賈母抄起了龍頭杖,撂下話來:“要是媳婦有個什麼,看我饒得過你。”打簾的丫頭聽見,回過頭來小心偷覷著賈赦,正好撞見賈赦的眼睛,忙不迭低下頭來。賈赦冷哼一聲,跟上了賈母,走了老遠,還依稀能感覺到,身後好懸沒炸開鍋的圍在一起丫頭婆子們……
時間還短,賈赦下的命令沒人敢違背,張氏的屋子一如賈赦離開時牢牢緊閉著,看見賈母和賈赦來,丫頭婆子們都迎上來請安,賈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賈赦,沒好氣地衝著眾人揮揮手:“我是聽說大奶奶身子不好,過來看看的,沒你們的事,都下去吧。”
賈赦親自上前給賈母開門,等她進門,自己也閃身進了去,隨手又把門給關上了。賈母回過頭來,看他這幅鬼祟模樣,益發不快:“要你沒做錯事,哪用得這般做賊心虛。瞧瞧你現在,都什麼樣子!”
賈赦不敢分辯,跟著賈母一路進去裡屋,還沒進門,就聞見一股子奇怪地味道,很沉鬱的薰香,裡面卻還夾雜著什麼味兒,混合著薰香,不能說難聞,卻叫人極不舒服,賈母掩了掩鼻子,不滿道:“下人怎麼做事的,這是什麼香,也敢隨便拿來點?”
賈赦陪著笑臉:“母親快別說了,這是兒子點上的上好蘇合香,只是,只是……”
賈母肅顏問道:“只是什麼?”
賈赦不敢隱瞞,閃躲著道:“兒子昨晚上,還不小心傷了蘇媽媽……屋裡味兒不好,兒子就給點了濃香……”
賈母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顫著手指著賈赦:“你、你個混帳東西!”賈赦灰頭土臉的由著她罵,一聲不吭,賈母益發來了氣,“你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做錯了事就知道不說話,不說話就能把事情揭過去了?我怎麼就生了你個不成器的。”轉身就去看張氏。
張氏躺在床上,面無人色,頭上鬆鬆垮垮包了塊布條,上面還沁著血,賈母嚇一跳,指著問道:“這,這怎麼頭上還出血了?”
賈赦羞愧難當,跪下來請罪道:“都是兒子喝多了,實在不是故意的。”
賈母根本不看她,靠近了張氏小聲叫著:“老大媳婦,老大媳婦?”
張氏完全沒有意識,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死了一般,只胸口還微微起伏著。賈母掀開被子一角往裡頭看了看,她的衣服也很凌亂,似乎是被隨便套上去的,當即回頭又狠狠瞪了一眼賈赦,“你做的好事!”再看張氏的脖子、手,果然有掙扎的淤痕青紫,不由念聲佛,把被子放好了,又整了整張氏的頭髮,沉痛道:“可憐見的,先頭身子的虧損還沒養回來,如今又受了這般苦,可怎麼好?”
再回頭看著賈赦,臉上再沒有半點和緩,只是恨鐵不成鋼道:“你個孽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什麼事都敢做,什麼不肖的勾當都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爹才出殯呢,你就敢把你媳婦害成這樣?!”
抄起龍頭杖,狠狠一棍子打在了賈赦的背上,那沉重的實木手杖分量不輕,打在肉上,重重一聲響,還能聽見骨頭和木杖撞擊的聲音,賈赦一個大男人都沒忍住,悶哼一聲,痛得佝僂了身子。
賈母大喝一聲:“你還有臉痛?趕緊給我跪好了。做出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