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殼和蚌肉,母親目瞪口呆坐在板凳上,採月不由得驚呆了,上前一把抱住母親,失聲叫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鄭氏這才緩過了氣,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採月的腦袋瓜卻比母親靈光許多,聽了母親的話,眼珠稍微轉了急轉,就將真相猜了個十之□,她恨恨地道:“娘!您太糊塗了,這事兒,定是爺爺奶奶告訴了採蓮,她才想了這個法子把珍珠賺回去呢!”
一言驚醒了鄭氏,這才真正醒悟過來,不由得連連頓足,咬牙切齒地道:“壞蹄子!老天爺怎麼不用雷把她給劈死啊!那四顆珍珠,我可是留著給你們姐妹做嫁妝的啊!”
越想越是怒不可遏,鄭氏刷地站起身:“我去找她母女幾個算賬去!”
“娘!可別——”採月急了,一把扯住母親的衣袖,心想,娘是氣糊塗了,這可不成!
鄭氏見女兒拉住她,一怔之下,也反應了過來,知道此事是萬萬不能找的,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想到此處,不由長嘆了一聲,將一腔邪火衝著女兒發起來:“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若有采蓮一半兒聰明,也能想個法子替娘把珍珠給弄回來!”
採月素來知道老孃的脾氣,這個出氣筒是當定了,逃也逃不掉,只好低了頭,默不作聲地收拾飯桌上那對破碎的蚌殼蚌肉。
再說南屋那邊,陳氏得了四顆珍珠只好,喜滋滋叫兩個女兒來看,採蓮和採玉圍在陳氏的梳妝檯前,看見青瓷碗裡,四顆散發著幽幽光澤的珍珠,都是歡喜無限。
“娘!你頭上的銀簪子都褪了色了,乾脆,拿這珍珠,去鑲一副珠釵吧!”採蓮建議道。
“娘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戴什麼金釵啊!再說珍珠雖然是現成的,可金子卻還是要錢買!這珍珠,娘想好了,鑲兩幅耳墜,你們姐妹一人一副,留做出閣的嫁妝!”
“娘!不用愁金子的事情,我和姐姐這幾日辛苦些,多賣些金銀花露,就可以賺到金子,也足夠給您買一隻金釵的了!”採玉道。
“是啊娘!咱們村裡,石頭娘有了金釵,翠花娘也有,三嬸子也有,我們姐妹今兒,也非讓你戴上金釵不可!”
陳氏看著兩個女兒,心裡暖融融的。
第二天清晨,採蓮又帶著妹妹,拎著一籃子自制的金銀花露,翻過了烏山。
到了板橋鎮,太陽也沒升起多少,依舊是李記胭脂鋪前,依舊是將花露擺放在石階上,採蓮安靜地站在石階前,等候買主,採玉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不時地東張西望。
“妹子!你在望什麼呀?”
“姐!我在想,怎麼還沒有人來買我們的花露呢?”採玉支吾道。
採蓮微微一笑:“放心吧!今天的花露定然不愁賣!不是有楚公子和那個少婦為咱們宣傳嗎!”
“那楚公子——真的會帶他的同窗來買花露嗎?男人家心粗,許是說過了就忘,也說不定的!”
採蓮搖了搖頭,篤定地答:“那楚公子不像是言而無信的人,他說來,一定會來的!”
姐妹倆正閒談間,就見一個少女急急地向石階走來。
這少女月白衫子,藍布裙子,頭上挽著雙環髻,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丫頭打扮,見到石階上擺放的瓷瓶,她急忙問“請問姑娘,你們這賣的是什麼東西?”
“我們賣的是金銀花露,敢問姑娘要買什麼?”採玉忙答。
那丫頭大喜笑道:“我找的正是這個金銀花露,我家奶奶昨兒聽我們叫的舅奶奶說的,這花露用了是極好的,就派我來買兩瓶!”
說著,便從腰間錢袋子裡取出四兩銀子,對採蓮道“若是沒漲價的話,應是二兩銀子一瓶吧?”
採蓮點了點頭:“正是!”
那丫頭將銀子遞給採蓮,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