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乖乖躺回去,任由楊謹修在自己身上搭被子。
楊謹修把被子整理好,抬眼見褚墨正支稜著小腦袋,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正隨著他動,不由覺得好笑,伸手挼他腦袋。
褚墨把頭往被子裡縮,好一陣聽著沒動靜,便想探頭出來看,卻不料身側被子被掀開,一個暖烘烘的物體挨著他躺下來。
「嘶。」
楊謹修剛碰到褚墨,只覺得自己碰到了個冰人,哪怕隔著兩層衣裳也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冷嘶一聲,不過他沒躲開,反而伸手把他整個抱進懷裡,嘴裡不住嘀咕著:「外面的人哥哥都不認識,和他們睡我害怕,弟弟最會心疼人,晚上就和哥哥一起睡吧。」
褚墨掙了掙,楊謹修的溫度的確極大程度的緩解了他的不適,但他並不習慣被人抱著。
「別動,趕緊睡,明兒一早還得趕路。」楊謹修捂住褚墨眼睛,不容置疑。
褚墨哪裡是楊謹修的對手,掙了半天連他的手都弄不下來,反倒自己弄得累了,只得氣鼓鼓的閉上眼睡了。
聽見均勻的呼吸聲,知他睡著了,楊謹修鬆開捂住褚墨眼睛的手,將他往懷裡攏得更緊一些,心裡滿是複雜。
臨行前楊謹修去找了胡大夫,胡大夫將褚墨的病情一一告知他,雖不全面,但多少也有些瞭解。
褚墨這些年的遭遇他不清楚,但過得必定不好,甚至於比起原劇情還更不如,至少原劇情中他並未面臨這般病痛折磨。
據胡大夫說,以褚墨的病情,能好好睡上一覺定是極難,就算睡著,也隨時可能被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
想到這,楊謹修不由嘆了口氣,見褚墨皺眉,似有醒來跡象,連忙噤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直到他又睡安穩了,才放鬆下來。
自三歲以後,褚墨從未睡過如此安穩,沒有噩夢,也沒有疼痛侵襲,甚至於楊謹修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弟弟醒了,昨晚睡得好嗎?」楊謹修適時出現,端著一個小瓷盆,擰了帕子給他,「先洗洗臉,離出發還有一會,要下來走走嗎?」
褚墨接過帕子,朝楊謹修笑著點頭,指了指鞋子。
楊謹修會意,放下盆子給褚墨穿鞋,又給他加了幾層衣服,直把褚墨裹成一個球才放心帶他下車。
晨光熹微,商隊眾人洗漱的洗漱,做早餐的做早餐,好不熱鬧。
「小墨墨今兒精神多了。」王珂的調侃聲從煮粥的大鍋後面傳來,「新被子還暖和吧?昨兒你哥可求了我半天。」
示意褚墨不要在意王珂,楊謹修拉長了嗓子大聲回道:「珂哥,你那被子那麼花,是你娘繡給你成親的吧,第一次就讓我用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他人一聽鬨然大笑,紛紛打趣王珂啥時候成親,王珂臊得面紅耳赤,瞪向楊謹修,「你這小鬼頭,盡知道亂說,小心我把你嘴給縫起來。」
「嘻嘻嘻。」楊謹修朝王珂翻白眼,拉住褚墨的手,「弟弟走,別理他。」
王珂在背後叫道:「趕緊回來啊,早飯快好了!」
「知道知道。」楊謹修擺了擺手。
陵城到啟城不算遠,馬車也就十日腳程,不過商隊中途要繞道各村莊補貨,耽擱了幾天,半月頭上才到了啟城門外。
啟城比起陵城要繁華許多,還未進城,便聞得一片車馬人聲喧囂不斷。
褚墨掀起車窗簾子往外看,人來人往熱鬧不凡,不過看了一會便膩了。
楊謹修卻是不同,從接近啟城起,他就一直盯著外頭看,似是在搜尋目標。
進城後,馬車緩緩停在一間客棧前,王珂招呼眾人全部下車。
對楊謹修褚墨囑咐道:「房已開好了,你們先住著,有啥事儘快辦,我們會在啟城停留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