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報恩、有怨報怨,你倒是恩怨分明。”
“我本來就是這種人,是非曲直,分得明明白白,你給我一點恩,我還你一丈情,你對我不義,就休想我對你仁愛。才不像某些人,仁慈的近乎盲目,搞不懂對方值不值得。”
“要不是你一進蘇家,就到我身邊來服侍,我會認定你和玉姨娘結下天大梁子。”
“如果,我和她真結下大梁子,你會偏袒她,還是偏袒我?”她試問。
“我誰都不偏,站遠遠的,等你們的戰爭打完了,再回來幫你們上藥療傷。”
“我還以為,我對你這麼辛苦,你會覺得我是特別的,原來在你心目中,我和那些待你壞、佔你便宜、處處欺侮你的人,地位全部一樣。”她惱了,想不到他眼盲心亦盲,對他用心,全是白費?
“予藍,討厭一個人、憎惡一個人,到頭來,最痛苦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因為你要時時牢記著他對你的不仁,複習你對他的憤恨,這種感覺絕對不會是愉快。為什麼你要讓自己不快樂?若是對方真的對不起你,就寬恕他、忍耐他,等到一時情緒過去,再回頭看,你會覺得一切都淡然。”
“我跟你是不同性格的兩類人,在我眼裡,你的行為不是仁慈寬厚,而是懦弱無能,你處處不計較、不在意,面對別人挑釁無理,你不敢挺身戰鬥。到最後,他們會覺得軟土可以深掘,他一天挖你一些、刨你一點,終有一天,你會失去所有,連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
“不會的,每個人都有良心,不管是好人壞人,只要你真誠待人,不對別人產生威脅,就不會引來無謂的爭鬥挑釁。”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是冥頑不靈的石頭,說不通!”
他莞爾,不介意她的批評。
“來,告訴我,孫婆婆給過你什麼恩惠?”
“當年,我們葬過爹孃後,生活頓時陷入因境,我再能幹也養不活三個年幼妹妹。孫婆婆的職業是牙婆,她和村裡的李大娘熟識,她來家裡問問我們願不願到別人家裡當丫頭,並拽了其他牙婆幫忙,為我們找到幾戶好人家,並簽下十年契約,解了我們的困境。”
“她幫你挑了蘇家?”
“不是,進蘇家是我自己的意思,原本她要送我去另外一戶人家,伺候年長的老婆婆,半途間,你的轎子經過,她順口談起你們家情形,她說蘇家給的月銀高,可是玉姨娘待人嚴苛,沒有牙婆肯接下這筆生意。”
“你同情我沒人照顧,就自願來了?”他笑問。
“不是,我是貪圖月銀高。”
“你總有一天會讓銀子給壓死。”
“真讓銀子壓死,我豈不是死得重如泰山?”她自我解嘲。
“守財奴,我餓壞了,可不可以去吃飯了?”
“走吧,不過只能二菜一湯,因為我把大部分銀子都給孫大哥了。”
“沒關係,我們家‘錢婆婆’難得對別人慷慨,值得慶祝一番。走吧!”
他們的笑聲飄蕩在街角,引得旁人注目,好俊俏的一對男女,只是眼盲男子,配起如花女子,顯得有些可惜。
孫婆婆經或淺悉心醫治後慢慢痊癒,在她的大肆宣傳之下,許多長期固疾、大夫醫不好的老病人,紛紛找上葫蘆弄的蘇家後門。
漸漸地,他的高明醫術被傳開,老一輩的人都頌讚著蘇神醫又回到揚州城。
或淺和予藍原本擔心,前頭的“蘇家”會對這事情大大反彈,沒想到,幾個月過去,居然不見反應,他們的心安定下來,繼續他們懸壺濟世的工作。
予藍在桌上擺了一個木盒子,看病的人可隨自己的能力將診金放入盒內,若是經濟太差,看了病卻沒銀子抓藥的人,也可從木盒子裡拿錢。
剛開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