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見面之後,可能會確定要住院,準備做手術。”
“你們那兒,近來好像是被記者盯上了。我能天天聽人說那個鋼琴家在你們科住院沒走的事情。”翟運升不用他開口,好像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涉及到自己侄子的工作單位,他是需要關注關心下的。
“所以,有可能是這樣的安排。屆時想讓患者到你們醫院去住院,避開記者。”曹勇坦白說道。
“到我們這邊手術,是確定由我們醫院給她做手術嗎?”翟運升問。
“手術誰做,是要病人自己決定的。”曹勇說。
聽到侄子這話,翟運升在電話裡笑了笑,笑得有些高深莫測了,說:“曹勇,病人住院住到我們方澤以後可能發現我們方澤的醫學團隊更好。到時候不是你們給她動手術是我們來給她動手術了。”
“之前我介紹過她去你們那邊看病做手術,你說她不願意的。”曹勇和小叔辯論道。
“你很有信心啊,曹勇?”翟運升的口氣裡有一點點不悅了。
叔侄關係再親密能怎樣,論到同行競爭的話題上,同樣要爭到你死我活的。
曹勇對此很肯定:“我對我們自己醫院的技術信心絕對有。”
“你介紹她給我看病做什麼?”翟運升反問侄子。
“小叔,你不是不知道嗎?之前是因為——”曹勇難以啟齒自己之前那點兒亂七八糟胡思亂想。
翟運升和他說明白:“她之前不算是到我這裡看病,我看都沒看她。她住到我們醫院,病歷肯定要到我們醫院歸檔的。手術醫生她可以外請,商量著辦。問題我不敢保證我們醫院會不會提供更好的手術方案給她。最終你認為她會繼續選擇你給她動手術嗎?”
這翟小叔繞了半個圈子說話,顯然是低不下這個頭,丟不起這個人。
方澤作為全國最有名的神經外科醫院,收了個神經外科病人,結果請院外醫生給病人做手術,這樣的行為舉止相當於方澤打自己的技術臉。
“我可以理解病人比較信賴你老同學醫生的心情。可是,曹勇,我所在醫院是方澤。”翟運升再給侄子強調這個事情的問題所在。
不是他翟運升沒有這個寬容心容不下這個病人的特殊性,而是,他得向其他醫院同事和院領導以及方澤的神經外科名聲有所交代的。更何況這個病人不是普通病人是萬眾矚目的明星病人。無論是什麼時候,遲早這個手術是要見上報紙的。
曹勇想一想:“這樣的話,我另找家醫院試試?”
“你去找平懷嗎?平懷的神經外科裝置可能沒有國協好。”
神經外科裝置很金貴的好不好。
每家醫院資金有限,不可能對每個專科科室重金投入。在人才未儲備到位之前,投資昂貴器材是浪費錢。放眼全國,神經外科是最缺人才的外科專科,造成很多家醫院根本不敢投資神經外科。
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曹勇道:“病人信賴的醫生不是我。”
哎?翟運升怔住了。
“要不這樣?公開競爭,看病人想選誰的手術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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