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站上手術檯,出現在眼前的,是個被卸開的人體,看去跟一堆豬肉沒什麼區別,偏偏,這是個有生命的人。他是第一此面對這樣的情況,穴位靜脈什麼的,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讓小騙子如何下針?
中醫理論本來就玄妙,建立的基礎是抽象的陰陽、五行、運氣、髒象、經絡等學說,面對這麼一堆實際而血淋淋的肉,祝童再以玄妙的聯想去尋找下針點,明顯是不合適的。
醫生的手術刀切開胸腔的同時,已經把胸部脈絡斷開,穴位也破壞了。
生命在快速流失,趙永兵已經的各項指標已經見底,醫生護士們都在注視著祝童。
鄭書榕最緊張,藏在口罩下的臉部肌肉抖動;如果這次手術由於他的失誤失敗,他這一生也許就再沒勇氣拿起手術刀。
吳瞻銘和鄭書榕注視著小騙子,他竟閉上眼睛。
“這裡。”祝童嘀咕一聲,銀針刺進趙永兵肺下,挑出兩條血管。
鄭書榕上前用血管鉗止血,祝童再次下針,卻多刺在空虛處,根本就沒接觸到趙永兵被切開的肌肉。
最後,年輕的李主任,竟以銀針在空中虛畫,趙永兵身上的血霧和腔內熱氣隱約聚集,成個難易辨別的字型,緩緩降入他的胸腔。
虛弱的心臟開始強勁的跳動,守在儀器旁的護士,看著生理資料一點點回升,輕聲報出一個個資料。
手術室內的人喘口氣,危機解除,手術可以繼續了。
“高明。”觀察室內,田公子身邊的中年人輕聲誇讚一句,站起身:“田公子,有他在,手術一定會順利的。”
“百里先生,你如此看重他?”田公子回頭,他身邊這個人從來沒如此誇獎過任何人。
“他剛才用的是失傳已久的古醫術,可能如今會這門功夫的只有他一人。我們走吧,趙永兵也算有福,死不了。”
“什麼古醫術?如此神奇。”田公子跟著歐陽站起來,坐了半天,他也想休息。
“鬼脈符醫。”
“鬼脈符醫?”田公子唸叨一遍,心裡莫名冷颼颼的。
“正是鬼脈符醫。對於這門醫術,我也是聽說過,據說精通鬼脈符醫的高手,能把死人救活,他們是在逆天行事,強行為病人再造生脈,疏通生機。田公子,剛才他在畫符,以趙永兵的血氣畫符,聚攏起消散的精氣。奇怪,好像他也是第一次用,信心不足。”
“神奇的古醫術。”田旭洋回首看一眼手術室,神情凝重。
百里宵,本身就是個養生高手,田旭洋收攏他後就倚為謀士,對於他的判斷歷來不加懷疑。
奇怪,世外高人漸漸出世,還多是些奇怪的姓氏。
六、百里解禁48)
晚九點,手術室結束,趙永兵被推出去。
吳瞻銘癱軟在椅子上,鄭書榕好些,汗水把身上的手術衣都浸溼了。整臺手術耗時十三個小時,連護士們都敖的花容慘淡。
祝童看上去是最累的一個,臉色發黃精神萎頓;這,完全是吃虧不沾光的舉動;他曾發誓再也不寫治字,局勢使然,手術中為了救個不相干的黑社會,還是不得不奉獻一回。
說是不相干,其實還大有收穫,至少,他學會了以針法、術字治病救人的妙術。
百里宵還是看走眼了,祝童用的是不是鬼脈符醫,他自己都不知道。
後期,他一直坐在趙永兵頭側,或閉目養神,或以銀針在趙永兵頭部大穴點刺。
沒人理會他,護士們忙著伺候兩位主刀醫生,也不知道李主任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妙用,從儀器生看不出來的。
他一直在忙著涵養蠱蟲,聚集起趙永兵有限的精氣,儘快把蠱蟲培養成型。
反正這條命是蠱蟲救的,作為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