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在床上。他的褲子,估計就是在那時候掉落在床邊。
阿苒並不知道自己當時其實是在死亡邊緣轉了一圈。這個司馬珏頤指氣使慣了,她卻不習慣被人指使。阿苒根本不理會司馬珏如何惱恨,徑直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一線,側著身子觀察了一下院子中的情況。只見院中一片狼藉,橫七豎八躺了幾具屍體,甚至還有幾處著了火,有人提著水桶來回奔走急救;再遠處,似有若干火把不斷往驛站靠近,大概就是那些人口中說的援兵了。阿苒覺得差不多安全了,這才慢慢將燭火燃起。
司馬珏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褲子。他將床邊的紗帳長長的撕下一縷,繫住褲腰,一面看著正從屍身上拔出匕首的少女,哼了一聲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不計較你之前的無禮。你這種目無尊卑,不知廉恥……”
阿苒將匕首上的鮮血擦淨,插在靴子裡,斜了一眼地上的屍身,打斷他道:“其實你扔夜壺的水平不錯,在家裡練慣的吧。”說罷,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到床邊撿起地上的劍鞘。
司馬珏這才恍然驚覺,“啊”的一聲尖叫,趕緊到處找水洗手。這大半夜的,屋子裡哪裡有多餘的水?最後只能恨恨的將手放在浴桶裡,就著阿苒的洗澡水狠狠搓了幾把。
阿苒將長劍插進劍鞘,又錚的一聲拔出來,仔細看了看,心滿意足道:“你這把劍不錯,我要了。”
司馬珏勃然大怒,尖叫道:“你說什麼!”
阿苒抬起頭,認真嚴肅的看著他道:“你半夜闖進來偷看我洗澡,我也割斷了你的褲帶,咱們算是扯平了。後來我又救了你一命,其實我大可以直接讓你被殺死,事後再撿走你的劍。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比較善良,就用這把劍抵你的命罷。”
司馬珏惱羞成怒道:“什麼,爺爺的命只值那把劍?不,我不是說這個,”他上前一步,揪住少女的衣領道,“我說,你知不知道向人索取佩劍是什麼意思?”
51 習俗
阿苒皺眉道:“把你的爪子拿開。”
司馬珏這才驚覺自己居然破天荒的主動與人肢體接觸,他忽然想起白天裡吳王說的話。那時吳王身邊的婢女在遞茶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拿熱茶朝她的臉潑過去,卻被一把扇子輕輕攔住。
吳王的眼彎如新月:“鸛奴果然和傳聞中一樣不願意被人碰到啊。”
司馬珏立刻冷了臉不說話,只狠狠的盯著那名婢女。
吳王笑了笑,讓膽戰心驚的婢女退下,一面往棋盤中按下一顆白子:“可是這樣的話,將來鸛奴又如何娶妻生子呢?”
司馬珏哼了一聲,不屑道:“王叔你不也至今單身嗎?”
吳王微笑道:“孤這不就上京求娶貴女了麼?”
司馬珏原本百無聊賴的看著他自己下棋,這下總算被提起了性子,問:“王叔看中誰了?”頓了頓,又道,“母妃最近也跟我說了不少貴女,可我一個都不喜歡。連我都看不上,王叔只怕能看中的更少了吧。王家,還是謝家?王家適齡的就是王燕如了,別問我怎麼知道她名字的。放心,比我年齡大的女人我都看不上。至於謝家,他家那個出名的蘭溪公子遇刺重傷,聽說快死了,現在正兵荒馬亂,就是上門提親,也沒人敢在這時候應承。”
吳王又落了一枚黑子,半晌,才微微一笑道:“鸛奴你年紀還輕,不懂情愛。若真是喜歡了,年齡大年齡小根本不是問題。孤若是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哪怕她嫁過人,孤也不在乎。”
司馬珏全然不信,心中暗道:“說的輕巧,真娶了個寡fu有的你哭的。”
吳王將一局下完,抬起眼來看著他,慢慢道:“別人我不知道,不過誠郡王府將來的世子妃我倒是知道的。”
司馬珏眉毛一挑:“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