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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見人毫髮無損,怒氣便也過去了,但忍了半夜的擔心害怕卻突然湧上心頭,眼底微微酸澀,扭頭說了句:“你以為十一他們不這麼想?”

夜天凌道:“李步此人我知之甚深,即便給他機會,他也不敢對我動手。何況這兩日大軍猛攻之下,合州將士軍心早已動搖,連李步自己都在忐忑之間,城中看似是險地,其實並不足為懼,我心裡有數。”

卿塵輕聲嘆道:“你冒險總有你的理由,但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安危生死我都有權利知道,即便擔驚受怕又如何,難道我還會受不住?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你的命中既然有了我,拿你的命冒險和拿我的命冒險有什麼區別?你不該瞞著我。”

夜天凌唇角帶笑,挽著她的手臂輕輕收緊,卻淡淡將話題轉開:“景州和定州你喜歡哪個?”

卿塵側頭看他,有些不解,隨口答道:“定州吧。”

夜天凌漫不經心的說道:“好,那咱們今晚就先襲定州,明天把定州送給你以為補償,如何?”

卿塵驚訝:“定州景州都在祁門關天險之內,合州未下,”她忽爾一頓:“難道李步真的……”

夜天凌從容道:“我從來不白白冒險,李步降了,合州留三萬守軍,剩餘五萬隨軍平叛,我們襲定州,景州交給他。”

“李步竟肯回心轉意?祁門關一開,取下定州,我們即日便可與中軍匯合。”

“不錯。”夜天凌轉身揚聲道:“來人,傳令主營升帳,三軍集合待命!”

帳前侍衛高聲領命,卿塵卻輕聲一笑:“四哥,三軍營帳早已暗中傳下軍令,所有將士今夜枕劍被甲,此時即刻便可出戰。”

夜天凌笑道:“如此節省我不少時間。”

卿塵卻沉思一會兒,又問道:“李步雖說終於棄暗投明,但畢竟曾經順逆,軍中有不赦叛將的嚴令,你打算怎麼辦?”

夜天凌返身更換戰甲,說道:“所以我才要命他助我們取景州、定州,而後隨軍親自討伐虞呈,將功補過。”

卿塵點了點頭,上前替他整束襟袍,但覺得此事終究是個麻煩。

寅時剛過,天色尚在一片深寂的漆黑中。定州城已臨邊關偏北一線,祁山北脈與雁望山在此交成一支形成橫嶺,地勢險要,是北疆抗擊突厥重要的關隘。黑夜中城外關山原莽天寒地凍,城中各處都安靜如常。北疆雖在戰火之中,但人人都知道只要祁門關不破,定州便高枕無憂,所以並不多見調兵遣將的緊張。

南門城頭哨崗上,塞外吹來的寒風颳面刺骨,守城計程車兵正在最疲累的時分,既困且冷,不時閉目搓手,低聲抱怨。

終於熬到一崗換防,替班的巡邏兵登上城頭,“兄弟辛苦了!”

“天冷的厲害啊!”先前一隊士兵呵氣說道。

隨便言笑幾句,新上來計程車兵在北風中亦打了個哆嗦,按例沿城頭巡防一圈,四處無恙,鐵甲發出輕微的磨擦聲伴著軍靴步伐橐橐,漸行漸遠往下走去。走在最後計程車兵猛的眼角光閃,瞥到黑暗中一抹冷芒,尚未來得及出聲,頸間“哧”的輕響頹然倒地,即時斃命。前面幾個士兵察覺異樣,回身時駭然見方才走過的城頭影影瞳瞳出現敵人,藉著深夜的掩護鬼魅一般迅速殺來。

方才換崗計程車兵尚未走遠,便聽到身後同伴慘叫夾雜著“有敵人!”的示警,原本靜然無聲的黑夜被突如其來的殺氣撕裂,城頭火把似經不住風勢紛紛熄滅,四周驟然陷入混亂之中。

夜天凌和卿塵駐馬在不遠處一道丘陵之上,起初定州城只在前方依稀可見,似乎並無任何不妥。不過半盞茶時分,城中一處突然亮起驚人的火光,緊接著火勢迭起,燒紅半邊天空。定州城如同迎來了詭異的黎明,瞬息之間又被濃煙烈火籠罩。

隨著火光的出現,城外無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