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搖頭,她可不準備在這裡多耽擱:“她打算等拆遷補償標準確定了,只要不算離譜她就馬上接受。”
“那她還簽名支援他們?”林樂清吃驚,他多少有了點外國人脾氣,不大理解辛辰這樣視簽名為兒戲。
“她不籤,她會拉著她說個沒完,而且,她確實支援他們去儘量爭取更高的補償啊。只是她不打算多耗在這裡了。”
林樂清認真看著她:“合歡,她是不是急著要離開這個城市?”
“不急啊,不拿到錢她哪也不會去,而且她下週回美國對吧,她肯定是在送走她之後再走。”
“又跟她玩王顧左右而言他。”
“喂,別亂顯擺她會的成語。她就是搞不懂,她每次認真回答,別人都當她是敷衍。難道她的信用這麼差?樂清,她的計劃很清楚,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接週期長的工作了,抽出時間就去辦護照。只要開始發放拆遷款,她就開始處理不要的東西,能送的送能賣的賣。等拿到錢以後,先去昆明住一陣子,轉轉那裡周邊的地方,順便看看有沒工作機會。她們都沒別的安排的話,就明年在捷克碰面吧。”
她說得這麼詳盡,林樂清開心地笑了:“合歡,那她們說定了。”
辛辰手機響起,她拿起來看看然後接聽:“她好,旭暉。”停了一會,她漫不經心地說,“不,改天再說吧,今天她累了。”
嚴旭暉收起手機,見辛笛一臉的似笑非笑,不禁樂了,“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吧。”
“老嚴,我現在要是再叮囑你別去招惹我家辰子,可完全是為你好。你老男人一個了,哪兒還傷得起心呀。”
“喂,我只是請她出來吃飯好不好。當年我倒是真想追求她,可惜剛露點兒想法就被你拍了一頭包。如果不是你,辛辰早就是我女朋友了,害我白白惆悵了這麼多年。”
服務生正把他們點的簡餐一份份送上來,辛笛扒拉著自己面前的黑椒牛排,嗤之以鼻,“你就可著勁兒意淫吧。憑你也追得上我妹?”
戴維凡忍笑拍嚴旭暉的肩膀,正要說話,阿KEN先笑道:“Sandy是戀妹狂,對她堂妹有無限信心。”
嚴旭暉大笑,“阿KEN你太精闢了。”
辛笛瞪他們一眼,也笑了,承認自己是對辛辰偏心到了一定程度。戴維凡笑吟吟地看著她,“放心,你家辛辰也是戀姐狂,白天還跟我說呢,我乾手淨腳也未見得追得上你。你們姐妹倆口氣如出一轍,倒真有默契。”
三個男人齊聲大笑。嚴旭暉反過來猛拍戴維凡肩膀,“老戴啊老戴,你死了,居然想追求辛笛,就等著撞一頭包吧。”
辛笛再怎麼滿不在乎,也難得地紅了臉,拿了刀叉去切牛排,悻悻地說:“就沒見過你們這麼八卦碎嘴的男人。”
玩笑歸玩笑,吃完飯後,幾個人重新進入工作狀態,自然都是全身投入。一直忙到店裡打烊,總算將畫冊拍攝的大致框架確定下來,雖然都習慣熬夜,也有了幾分倦意。從四月花園走出來,阿KEN與嚴旭暉上了計程車,戴維凡帶辛笛往他停車的地方走。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
將近八月底,晚風終於帶了些許涼意。戴維凡不知什麼時候牽住了她的手。走在寂靜的午夜街頭,身邊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手被包在一個大而帶著薄繭的掌心內,看著他控制長腿邁出去的步幅,與自己保持同行的頻率,辛笛想,不知道這種平靜而愉悅的狀態能不能算做戀愛了,反正似乎滋味真不錯。不過居然連這也不能確定,她又有點兒自嘲,似乎之前的幾次戀愛都白談了,沒有多少回憶和體驗,現在想得起來的東西真不多。
“在想什麼呢?”
“維凡,你最長愛一個人愛了多久?”
戴維凡不免警惕地看向辛笛,覺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