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發的得心應手了。
大瑤王朝問道宮,國師正與杜神對弈,現如今,師父有些下不過徒弟了。
晏河笑了笑,搖頭道:“這局,我認輸了。你的棋藝,已在為師之上。”
杜神趕忙起身,抱拳道:“師父讓著徒兒罷了。”
也就是這位問道宮主自己知道讓沒讓了。
他對著杜神說道:“你真對大瑤皇位沒有丁點兒覬覦之心?要是你願意回去當皇帝,陛下肯定立馬禪位。即便人間最高處有規矩,但這個規矩又能支撐幾年了?”
杜神卻搖頭道:“師父,我隨母姓,姓杜不姓曹。”
晏河笑了笑,一心問道也是好的。
可正此時,他忽然回頭看向東北方向。
杜神疑惑道:“師父,怎麼啦?”
晏河神情古怪,“人皇來了,速度嚇人的快,好像是憑空出現在問道宮附近的。”
杜神立刻整了整衣衫,才剛剛站穩,已經有細密到幾乎難以察覺到劍光在此地匯聚。
隨後,肉眼可見的,一個人形輪廓出現了。匯聚而來的劍光就像是在往輪廓之中填補,不出幾個呼吸,劉景濁已經站在閣樓之中。
杜神恭恭敬敬抱拳,微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到劉先生。”
晏河一樣抱拳,笑道:“見過人皇。”
劉景濁抱拳回禮,笑道:“叨擾了,別這麼客氣,都這麼熟悉了。”
晏河迎著劉景濁落座,一邊還說著:“杜神,給人皇看茶。”
結果杜神取出來一壺酒,笑著說道:“劉先生喝茶如嚼蠟,還是喝酒合適些。”
劉景濁豎起大拇指,笑道:“到底還是戍己樓軍師,瞭解我。”
其實杜神心中接連嘆息,感慨了無數遍了。
自仗打完,到現在短短兩年光陰,他已經是站在九洲山巔的人了。
但杜神不嫉妒,只是羨慕。
別人不知道,戍己樓修士都見過那一次次重傷之後的劉景濁,也知道那個違背內心,為求勝不擇手段,以至於道心幾近崩潰的劉景濁。
杜神甚至覺得,劉景濁這身修為,是人家應得的。
晏河笑問道:“聽杜神說,人皇棋盤之上無敵手,從前沒機會,此次總不趕時間吧?”
劉景濁乾笑一聲,答道:“我要是說我不會下棋,你們信嗎?”
杜神臉上那副表情,一看就是在說,你騙傻子呢?
晏河輕聲道:“消磨消磨時間?”
有求於人,也不好拒絕,劉景濁只得說道:“那得按我的規矩,以贏為輸,在這棋盤之上,晏宮主能讓我贏,那就是我輸。”
晏河笑道:“這倒是新鮮,人皇一身黑衣,不如執黑先行?”
劉景濁點了點頭,抓起棋子就擺在了最中間。
杜神看的那叫一個入神,劉景濁都心想著,落了一子而已,你小子至於嗎?
兩人落子,晏河需要想,劉景濁就是亂來。
反正一看見棋盤,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那就隨便兒放,放哪兒是哪兒。我劉景濁,棋力天下無敵?別的不敢說,誰能讓我贏,我跪下給他磕一個。
果不其然,短短一刻鐘,觀棋之人與執白之人皆一頭汗水。反觀劉景濁,喝著小酒,落子飛快。
倒不是他不想,他是真看不懂。
長這麼大就沒學會過下棋,象棋還能走幾步,圍棋?也就能分清個黑白了。
足足過去一個時辰,晏河沉默了片刻,搖頭道:“要按這種下法兒,我贏不了。總算是知道陸吾前輩為何寧願跟漁子下棋都不願與人皇下棋了,在下佩服。”
劉景濁乾笑一聲,“承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