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皺著眉頭,沉聲道:“人族治理人族,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的。不然的話,你會管轄人間嗎?”
水神嗆聲道:“各過各的就好,非要誰管著誰嗎?”
雷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劍神跟玄女姐妹都不在,最早走出來的神靈之中,只剩下水火二神了。
火神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們嗆了數百萬年也沒弄出來個結果,那就跟以前一樣?”
以前是什麼?就是二人打一架,輸了的不能在這件事上再反駁對方,是永遠。
劉景濁忽然抬頭,夜空被藍色光華與火焰充斥,幾乎是各佔了半邊天。
劍靈看了一會兒熱鬧,之後說道:“又打架了,這次是為什麼?”
…………
龍丘棠溪折返回了中土,但沒有先去青椋山,而是到了陪都。
才落地,就瞧見有人在等了。
景煬王朝的鎮國神獸,景語。
景語穿著一身淡黃長裙,見龍丘棠溪到此,便笑著抱拳:“龍丘姑娘,好久不見了。”
龍丘棠溪抱拳回禮:“是有些年頭兒了,你,還好吧?”
景語知道龍丘棠溪想問什麼,於是笑著答覆:“我與明王已經解契,也與太子殿下結契了。那年一戰之後,明王強行解契,我要是不一起他就會死。他以命相逼,我也就只能依著他了。”
龍丘棠溪笑著點了點頭:“是他幹得出來的事情,我覺得以前劉景濁說過,他們兄弟三人,脾氣最不好的就是老大。”
景語笑道:“那倒也是。”
頓了頓,她又說道:“陛下跟皇后都是凡人,都過了六十歲了,要是……”
龍丘棠溪輕聲道:“我明白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某處小院兒。
抬頭看了一眼,龍丘棠溪嘴角一挑,因為想到白鹿城自家小院兒了。
好像大家都喜歡弄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兒都已經有一棵樹可在夏日乘涼,都喜歡在樹下襬上一張桌子,一家人……齊齊整整。
一把推開院門,緊接著就聽見有罵人聲音:“你個老糊塗蛋,跟你說了水太多了,你偏不聽!”
又有人開口,但語氣明顯有點兒不高興:“好了好了,大不了我再撒一把面進去嘛!”
是一對老來拌嘴的恩愛夫妻,丈夫在和麵,妻子就在一邊兒指著,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說兩句。
趙坎頭髮花白,倒是沒有前些年那麼富態了,反而瘦了下來。
唐昧兒手裡坐在一張帶有輪子的椅子上,看起來是有些行動不便了。
一樣,兩人都頭髮花白。
唐昧兒還想再罵一聲,可不經意一回頭,卻瞧見了個熟悉身影。
她還以為歲數大了,老眼昏花呢,結果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去看,人還在那裡。
“老頭子,老頭子。”
“怎麼啦?”
“我好像看見咱二嫂了。”
趙坎轉過頭,看了一眼,沒好氣道:“就是,什麼叫好像啊!”
他趕忙撣了撣手上面粉,又轉身推著唐昧兒往外走。
還離著老遠呢,唐昧兒便故作不悅,喊道:“二嫂生得那麼好看,還不會變老,這不是欺負人嗎?你看我,才翻過六十歲,已經老成這樣了。”
龍丘棠溪笑了笑,輕聲道:“焱兒大婚不說一聲,太孫生下來了也不說一聲,什麼意思啊?”
趙坎乾笑一聲,指著不遠處涼亭,“坐著聊吧,也不是不知會二嫂,而是……我知道小豆子找不到了,你那麼忙,青椋山來個人就行了,楚廉不是來過了嘛,一樣。”
說完之後,還是沒忍住問了句:“那丫頭,還是沒有下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