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說什麼,如果是7年前的楚鈞他也許會問“你什麼不找我?”可他現在完全能明白那時蔣婷對他的失望,一個窮學生,既不能跑去美國幫她,又不可能讓她拋下家裡人用全部家底換來的學業,說了又有什麼用?
“楚鈞你知道的,我不能放棄學業,我不能讓我媽失望,為了我上學,她連結婚戒指都賣了。我實在走投無路只能和我進學校第一天就開始追我的一個華僑建立了戀愛關係,其實我想的很簡單,只是想讓他幫我想法子處理這個孩子,可是當他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就高興的通知了他家裡人,他奶奶立馬就給我們操辦婚禮。”
原來這就是真相,明明就這麼簡單卻讓人無法抗拒,命運呀,你到底要折磨死多少人,為什麼總是丟擲一個有一個選擇題,讓人們去艱難的做決定?
第104章 。我們被人免費當猴兒看
楚鈞久久沒有說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件事本身就荒謬荒唐,可它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大一個孩子活生生的站在那裡,時刻提醒著他們犯下的罪惡。
每個人都有苦衷,每個人都有理由,可是他們沒想到當日認為解決事情的辦法到了今日只是把自己和他人推入到更尷尬境地的推手。
楚鈞在漫長的沉默裡定定的看著桌子上的茶杯,好像那茶杯長出一朵花兒來,過了許久才聲音黯啞的說:“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蔣婷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當然嘲諷的物件只是自己。“我嫁給了那男人,我們在天主教堂舉行了聖潔的婚禮,我也理所當然的加入美國籍,婚後他和他的家人對我很好,一開始我還害怕忐忑,想告訴他事情的真像,可慢慢的我已經適應這種安逸的生活和被*被愛的感覺,我竟然存著僥倖心理把孩子生了下來。”
蔣婷說到這裡忽然停下來,她拿起茶杯大口的把涼了的茶水灌下去,想壓制住喉嚨裡的灼痛,楚鈞看著她,不自覺地眼睛露出憐憫。
“孩子懶月了二十多天,正好和他們醫院給的預產期相差不大,而且在外國人眼裡華人本就長得一個模樣,更何況唐漠—就是我嫁的那個男人長得本就和你有幾分相似,一開始我們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我以為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的……”
楚鈞忽然打斷她:“所以你以為這個孩子帶給了你好運,如果不是東窗事發你根本就不會讓我知道他的存在嗎?”
楚鈞的話不可避免的刺痛了蔣婷,她戒備的弓起脊背用攻擊的方式說:“和你說了有什麼用?你能離婚娶我給孩子一個家嗎?”
“那時我還沒結婚。”楚鈞提醒她。
“可是你也沒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現在你去趟美國需要的不過是時間,可那個時候呢,楚鈞你講講理,在我最難的時候是唐漠幫了我,他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
“然後呢,他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後他又是怎麼對你的?”
楚鈞咄咄逼人,人都是自私的,楚鈞不是聖人。從他的角度想如果當年蔣婷真能為了孩子放棄學業回國,那麼過個艱苦的幾年他們現在也許會很幸福,而不是讓自己的孩子管別人叫了好幾年爸爸。很明顯,蔣婷寧可冒險讓孩子叫別人爸爸都不願過窮日子,而且從她的話裡可以聽出來,她和那個男人是有感情的。
這個認知即便會對蔣婷不公平,但是楚鈞的痛苦還是緩解了一些,最起碼他的感覺裡對這個女人並沒有虧欠多少,唯一虧欠的是孩子。
蔣婷何等聰明,即使楚鈞臉上的表情沒多大變化她也大概懂了他心裡想什麼。每個人都有站立的一個方向,很多時候考慮事情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剛開始懷孕那會兒,蔣婷恨死了楚鈞,她很他窮恨他沒能力恨他不能也跟著來美國,在那些痛苦的日子裡,她把對楚鈞的恨無數倍放大,幾乎已經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