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無疑像蠍子的尾針狠狠的蟄了楚鈞一下,他覺得火辣辣的疼,忙收回手很窘迫的站著。
安璟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叫了句:“楚律師。”
楚鈞遽然抬頭,眼眸裡掩不住的驚喜:“二丫,你叫我?”
“嗯,過幾天我們去民政局把證換了吧。”
楚鈞眼裡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頃刻之間,他的眼眸像給磕壞的玻璃球黯淡無光,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安璟心疼,她幾乎要忍不住上前抱著人安慰,為了阻止自己,她的指甲狠狠的扣到掌心的嫩肉裡,幾乎要戳出血來。
她轉身像有狼追一樣跑了,沒跑幾步就撞到一個懷抱裡,孟教授握住她的胳膊:“怎麼跑起來了,病還沒有好利索呢。”
安璟靠著他站好:“教授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怕你不舒服就跟著出來看看,還能堅持嗎?如果累了我就送你回去,我把你的衣服和包都拿出來了,也和那幫臭猴子打過招呼了。”
“好,我真的累了。”安璟幾乎半靠在教授懷裡讓他幫著穿上了大衣,這整個過程孟明俊都沒有往楚鈞這邊看一眼,他的全部眼光都落在安璟身上,幸虧冬天沒有蒼蠅,否則隨便落在他的眼光範圍內都會被甜膩的深情粘住腿兒。
楚鈞的拳頭握的咯咯響,麻痺這才幾天,老小子就登堂入室了。
安璟和孟明俊並肩走出酒店,坐到孟明俊的車裡,安璟疲憊的閉上眼睛。
孟明俊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蓋上,歉意的說:“都是我不好,知道你大病新愈還讓你出來,都是他們鬧著要見你。”
安璟有些不好意思:“教授,我不冷的,您還是穿好衣服吧。”
“怎麼嫌棄我個老頭子?”孟明俊一挑眉毛,說了個逗趣的話。
安璟抿著嘴柔柔的笑:“教授就胡說,您怎麼老了,四十歲還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您現在正怒放呢。”
孟明軍給她整理了一下蓋著的衣服:“工作了就是不一樣,越來越會說話了。對了,剛才那人不是你老公嗎?你們……?”
安璟本來不想和人說私事的,但是今晚她覺得自己特別脆弱,亟欲找個人說說憋在心裡的話,“我們離婚了。”
孟明俊到底是成熟的男人,他微微一愕後就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恭喜你開始新生活。”
安璟好像是發出一聲輕笑,然後就沒了聲息,孟明俊開啟車上的電臺,一首很應景的老歌一下子就跑出來。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裡……”
安璟回到家的時候張美麗和安定邦都已經睡下了,安璟悄悄的鑽回房,她心裡感激著爸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爸爸媽媽從來沒有埋怨過她一句,甚至前幾天關悅來看她都特別熱情的接待,安璟覺得她和姐姐都敢這麼決絕的離婚這和有一個溫暖的家有好大的關係,她們知道不管她們到了哪一步,她們的爸爸媽媽都給她們留著門,永遠對她們敞開胸懷。
安璟很累,躺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蔣婷抱著楚鈞的手不時的闖入到她腦海中,像顆石頭一樣硌的她腦仁兒疼,安璟呀安璟,你不就是要的這種結果嗎?現在如你所願你該高興是呀!
窗簾沒有拉好,月光從縫隙裡偷偷的轉進來,她身上的被子就像籠著一層紗。她想,楚鈞大概就是她的白月光,總會不知不覺的闖進她的世界,卻看得見抓不住徒增傷感罷了。
要說真能留下什麼痕跡,大概就是她肚子上的這道疤痕了。這裡,曾經有一把刀伸進去切走了她三分之一個胃,卻沒有切走屬於楚鈞的那一份心。
安璟把手放在刀口上,硬硬的,白天的時候她剛看過,現在還紅腫著,特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