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服還帶著溼意,黏黏的,而且只露著一條腿非常的不舒服。
於雷沒有再抬頭看她,只是低著頭套上鉛塊,背上氧氣瓶。“我走了。”
“我等你回來。”林半夏輕聲說道。
於雷點了點頭,再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沿著臺階往下走去。
一、二、三、四……十七。水已經淹到還有十七個臺階的地方了。
於雷習慣性地抬手看了下表,22點49分。看來水上升的速度下降了。
於雷仰起頭看著頭頂平臺處正關切地向下往著的林半夏,朝她招了招手。
他在一個小時前還發誓,就算自己把自己砍死,也不會選擇淹死。
但是,他發現,他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看到平臺上的手臂揮了揮,他帶上了潛水鏡,深吸了一口氣,咬住了呼吸嘴,跳進了冰冷的水裡。
第八章 空了
雖然氧氣瓶上的壓力錶顯示的資料,大概只能讓人堅持十幾分鍾。但是這個資料是和潛水的深度,還有每個人的呼吸量有關。
例如潛到越深的地方,就越費氧氣,而在水下運動的時候,要比靜止的時候更費氧氣。
於雷潛進水裡,自然要比一個小時前的那種遭遇強上很多。他帶著的潛水鏡和手裡的手電筒,都能讓他看清自己的處境。
發射井的下部,四周就再也不是嚴實的水泥牆,而都是密封的玻璃窗。玻璃窗裡面,從四樓一直到這條發射井的最底層都是控制室。
於雷並沒有急著潛到最底層的安全門那裡,只是耐心地用手電照了一圈。
果然發現有一塊地方光線反射的不一樣,他遊了過去,看到這塊玻璃被牆體破裂的鋼筋所扎碎。若不是這樣,這些耐得住千度高溫和高壓的玻璃,也不會輕易破裂。
小心翼翼地避開鋼筋,於雷遊進那間控制室,一點都不意外地看到了十幾具屍體。他不去看那些熟悉或者陌生的臉龐,刻意忽略。
慢慢地吐出氣泡,於雷看到控制室的角落裡飄著的飲水機和不遠處按照慣例每個控制室都放著的一箱壓縮乾糧。
他沒想到會如此的順利。
如果這扇玻璃沒有破裂,那他至少還要下潛十餘米才能接近安全門,還不知道那扇安全門是不是從發射井裡就可以順利開啟。若是上鎖了那會更加悲劇。而且就算他透過了那扇安全門,穿過走廊還有找到能開啟房門的控制室,只有十幾分鐘的氧氣量,這一來一回確實非常的危險。
但他現在卻沒有急著把灌裝水拿在手裡,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或者說,在選擇一個答案。
他沒有完成的任務,現在他可以有機會完成了。
銷燬核彈頭是一項工序極其複雜、花費巨大而且危險性很高的任務。通常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是引爆。把幾枚甚至幾十枚核彈頭集中在一起,用zha藥引爆。在八十年代前蘇聯在銷燬其中程導彈時,就把1000多枚帶有核彈頭的中程導彈集中在伏爾加河下游某區域,每個月引爆兩次,每次大概9至10枚。前蘇聯專門把這片區域隔離開來,採取了一些必要的防護措施。
第二種方法是切割。把導彈上的核彈頭取下來單獨處理後,將導彈的其餘部分切割,切割的方法和部位必須要經過專家的嚴格審定。專家審定的目的就是要保證把其中的每一部分都徹底切割,讓整個導彈支離破碎,完全失去再組裝的可能性。而對於被取下的核彈頭,首先要把包裹在核材料外的貴重金屬取下來,重新利用。這些貴重金屬的價值非常高,一般都是一國的科技能力所能製造出的強度最高的金屬。核材料中比例非常低的鈾,在經過特殊的處理後可以製成低濃縮鈾,作為輕水核反映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