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點點頭。
這跳旗基座是木製的,每個孔兒卻是一般大小,六色圓子選了分別雕有梅、蘭、竹、菊、蓮、牡丹六種花樣的核桃核,再上了紅、藍、綠、黃、 白、粉六色,冬夏皆可玩耍,十分精緻。
開了局,寧芳的心思都收在了棋盤裡。
玄燁學此棋也有些時候了,已是贏得多、輸得少,此番連跳了十三步,至寧芳的跳腳於不顧。
“喂喂,不算不算,你小子怎麼能陰我?重來重來。”
“重來?”
“嗯,重來。”大小眼對著。
“給爺唱首歌就重來。”
寧芳瞥瞥嘴,也知自己無理在先,卻不能完全失了臉面去。
“成交。”
三阿哥爽快的親自把棋子放回前一步:“唱首沒聽過的。”
“假如流水能回頭,請你帶我走,假如流水能接受,不再煩憂。假如流水能回頭,請你帶我走,假如流水能接受,不再煩憂。有人羨慕你,自由 自在的流,我願變作你,到處任你遊啊遊——”
“不喜歡。”
寧芳小小地舉起右臂,向低著頭的小人弱弱地晃了晃。
“Quand je me regarde?Dans un mirror——”
“唱我聽的懂得!”
寧芳低了首,上瞥六十度角地瞪他:小樣,我為什麼要唱你聽的懂得?姐姐我是外語能手?能手知不知道?!
“別瞪著我。唱。”
寧芳打了個驚嚇。
“你眉頭開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紅了,我的天灰了,啊,天曉得既然說,你快樂於是我快樂,玫瑰都開了,我還想怎麼呢,求之不得求不得 ,天造地設一樣的難得,喜怒和哀樂,有我來重蹈 你覆轍。行了吧?”
“這曲子叫什麼?”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嗯,不錯,接著唱。”
我容易嘛我,整個一戲子。
“你頭髮溼了,所以我熱了,你覺得累了,所以我睡了,天曉得,天曉得,既然說,你快樂於是我快樂,玫瑰都開了,我還想怎麼呢,求之不得 求不得,天造地設一樣的難得,喜怒和哀樂,有我 來重蹈你覆轍。Lalala……不管為什麼心安理得。”
寧芳是在唱,可她唱的可不是王霏那美調兒,而是花兒樂隊那種不拿真調當真調,只拿怪調當隨調的款兒。
玄燁也由著他,變不變調無所謂,主要是這詞兒得他的心,我快樂所以你快樂,呵呵。
這小子樂著了,不方便當著他皇額孃的面,只好咳了兩聲。
“素心,拿杯水來。”
不論什麼時代,男人與女人間的故事總是說也說不完,那情嘛,自是談也談不完。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詞兒正可形容此夜於南市手牽著手,眸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兩人。
愛情,從來不曾在兩人間缺失。
紫禁城慈寧宮側殿,大貴妃娜木鐘聽了小監的回稟,冷豔而笑:“哦?那位那裡通知到了嗎?”
“回大貴妃,太后已經知道了。”
“呵呵呵,好。”她眉目一轉,“只一人知道多無趣,總要都知道了才有戲可聽。明白嗎?”
那小監也是個明白人,領了意退了出去。
娜木鐘笑意燦燦地理著長甲。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