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喧囂在夜色籠罩下漸漸沉寂,忙碌了一整天的小張和小麗,拖著疲憊不堪、彷彿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拐進那條回家必經的昏暗小巷。頭頂的昏黃路燈忽閃忽滅,如同黑暗中奮力喘息、掙扎著的眼眸,竭力想要驅散陰霾,卻只是徒勞。風呼嘯著刮過狹窄逼仄的過道,帶著絲絲侵骨的寒意,肆意撩動著兩人緊繃的心絃,莫名的陰森感如鬼魅般悄然蔓延。
“等等,那是什麼?”小張本就因這壓抑沉悶的環境而警覺萬分,眼神犀利得如同覓食的蒼鷹,瞬間掃向牆角。只見一個黑色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那裡,在黯淡的光線下,那箱子的材質卻隱隱透著高檔質感,幽微的光澤倔強地閃爍著,與周圍破舊雜亂、滿地汙水垃圾的環境形成了強烈而刺眼的反差,彷彿是來自另一個神秘世界的異物,突兀地闖入了他們的視野。小麗順著小張的目光看去,心裡“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安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湧上心頭,手心也不自覺地沁出了冷汗,溼漉漉的。可好奇心就像一隻無形卻有力的手,死死拉扯著他們,猶豫再三,兩人還是戰戰兢兢地、仿若被操控的木偶一般,朝著箱子緩緩走近。
小張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帶著幾分決絕與恐懼,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箱子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冰涼如電流般襲來,他像觸電一般猛地縮回手,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死寂的小巷空無一人,只有風聲在耳邊嗚咽,似是來自地府的不祥低語,訴說著無盡的哀怨。短暫的停頓後,他咬咬牙,再次伸手,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捏住拉鍊,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拉開。剎那間,一股腐臭混雜著奇怪香味的濃烈氣息撲面而來,那味道濃郁得化不開,燻得兩人幾欲作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待看清箱內的景象,他們只覺頭皮“嗡”地一下炸開,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心臟也仿若驟停——裡面蜷縮著一個人偶,那人偶的面容竟詭譎地與小麗有幾分相似,細膩的面板質感如同真人一般,透著冰冷的觸感,彷彿剛從冰窖中取出。人偶的肚子被破開一道大口子,填充的棉花外翻,上面沾染著暗紅色的汙漬,仿若干涸的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彷彿訴說著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恐懼如同一條冰冷的蟒蛇,瞬間緊緊攥住了兩人的心,讓他們呼吸困難。他們的雙腿發軟,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轉身想逃離這個可怕至極的地方。可就在這時,箱子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推動,“哐當”一聲倒下,人偶竟緩緩動了起來,它的關節扭動發出“嘎吱嘎吱”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惡魔的嘲笑,臉上原本僵硬的笑容此刻愈發顯得詭異,彷彿被注入了邪惡的靈魂,在黑暗中肆意張揚。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彷彿瞬間置身於冰窖之中,僅剩的那盞昏黃路燈也像是被黑暗徹底吞噬,“啪”地一聲熄滅,沒了一絲光亮。黑暗如洶湧的潮水般洶湧襲來,將兩人無情地淹沒,只有人偶咯咯咯的陰森笑聲和他們驚恐的喘息聲交織迴盪在這狹小侷促的空間,仿若奏響一曲死亡的樂章。
“救命……”小麗顫抖著,用盡全力喊出聲,聲音卻如同石沉大海,瞬間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沒了一絲迴響。小張強忍著內心如排山倒海般的恐懼,將小麗緊緊護在身後,仿若母雞護雛,一步步向後退去。可每挪動一步,他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目光如芒在背,寒意透骨,讓他的脊背發涼。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在微弱的月光下,他們驚恐地看到人偶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剪刀,刀刃閃爍著森冷的光,彷彿迫不及待地要劃破這濃稠的黑暗,收割鮮活的生命。人偶歪著頭,脖子扭動的角度異常詭異,超出了常人的極限,一步一步,機械卻又帶著某種韻律地向兩人逼近,它空洞的雙眼仿若兩個無盡的黑洞,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似是要將這可怖的“歡迎儀式”進行到底,把兩人拖入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