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了一聲,便飛快地放開雙手推開他,轉身逃開了。
“淘氣……”季燕然揉著下巴好笑不已,隨即正色道:“靈歌想要查的當是與大盜的身世有關之事罷?可有了什麼線索了麼?”
既已決定了不再對他有所隱瞞,我便深深吸了口氣,輕聲地道:“大人還記得他的鬼臉標誌罷……其實那並不僅僅只是代表他身份的信物,而實則是……在他的臉上,有著這樣的一塊被秘製印泥印上去的鬼臉圖案。”
季燕然聞言不由有些驚訝,卻沒有出聲,只聽我繼續將大盜的事與他娓娓道來,末了,我顫著聲音輕道:“大盜他……盜寶的行為並無惡意的,他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查明自己的身世……僅此而已……”
季燕然靜靜地望著我,待我情緒平復下來方才低聲開口道:“關於大盜的鬼臉標記,為兄也翻閱了不下百部的相關典藉,然而卻從未找到過與之相同或者相近的標記,即便可以由他臉上的秘製印泥推測出他的身世可能與官家有關,但僅這標記究竟有何含義這一點便已令我們的調查無法繼續開展了。況鬼臉大盜一案一直以來被朝廷保密進行,就算他的家人果真是現任官員,若不在京都而在外省任職,只怕也難以得到訊息。”
我點點頭,有些沮喪地道:“我知道……其實到這奈何堡來也只是抱了一線希望而已,未見得這個製作秘製印泥之處就與大盜有關。不過……記得大人你曾說過,數年之前奈何堡因觸犯了國法而遭滅門,可知道具體是多少年之前麼?且我記得目前在宮內有位專做秘製印泥的匠人叫做管元冬的,不知此前是不是奈何堡裡的人。”
季燕然摸著下巴邊想邊道:“具體年份為兄並不甚清楚,因是秘字第一號要案,相關訊息皆被封鎖了,不過為兄倒是可以致信家父,問一問當時的情形,或許多少能獲知些線索。至於那位管元冬,唔……”
說著來回踱了兩步,在我面前停下來,道:“若為兄所記不錯的話,他的家應在太平城句芒區地魁坊,祖上三代一直居於那裡,皆是普通的手藝人,並未與官場有甚牽連,直至管元冬這一代,被選進宮去做了制印泥的工匠,至今已約有二十年了,為兄記得他的檔案上所記載的,其父母早亡,家中親戚亦寥寥無幾,且管元冬本人並未至衙門登記過成親手續,是以時值今日,他應當還是孑然一身才是。”
“可知道他師從何處麼?”我問。
季燕然搖搖頭,道:“這一點,民生檔案上便沒有記錄了。”
我望了他一會兒,道:“大人難不成將太平城所有百姓的檔案全記在腦裡了?”
季燕然笑起來,搔了搔腦袋道:“也只不過記了個大概而已……”
我登時瞠在當場,原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誰成想這個非人類的傢伙竟然真的將太平城幾百萬百姓的檔案全記在腦子裡了!他——他難道是——電腦轉世?
看著我張著血盆小口目瞪口呆的樣子,季燕然好笑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嘴唇上點了一下,我喃喃地道著:“我不信……不信……”
季燕然便探下身來,一張臉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低笑著道:“為兄不過是湊巧……稍具一點過目不忘的技能罷了……”
——啊——呃——這世上果真有這樣的人嗎?……算了,連金庸老爺子筆下的世界裡都有這樣的奇人,這架空的時代又怎不可以有呢……
一時間心中滋味兒難以言喻,定定地望住眼前這個具有一種另類強悍的男人,竟莫明地有著變態的被征服的喜悅。季燕然在我複雜的目光中輕笑一聲,再次將我攬入懷內,下巴抵住我的額頭,靜靜地待了一陣。
良久方聽他開口道:“目前我們的調查無異於大海撈針,能做的只有抓住任何看似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追蹤到底了。管元冬這條線索是否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