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輸血的。只要傷口不再流血,調養與痊癒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我亦低聲道:“能包紮成像方才那個樣子麼?”
大盜笑道:“放心,我拆時便已記下了包紮手法,管保就是那郎中親自來了也認不出是別人包的!”
雖然這傢伙有自誇的嫌疑,不過也不用真的叫那郎中來,只需不讓嶽清音醒來時起疑便算大功告成了。大盜利落地重新替嶽清音纏上了繃帶,道:“明日午時需再換藥,這藥乃珍稀之物,不便令外人看到,暫且先放在我這裡,明午我喬裝成郎中等在府外,月兒你只需派個人將我帶進來替令兄換藥便是。”
“可……哥哥他心思細得很,倘若明日你來時他正醒著,屆時你便不能再點他睡穴了罷?這當郎中的與不當郎中的手法熟練度又豈能一樣?萬一被哥哥看出來……”我不無顧慮地道。
大盜邊替嶽清音重新穿回衣服邊笑道:“別的不敢說,包紮傷口的手法只怕連多年的老郎中也比不得我熟練,月兒放心好了。”
聽他話中之意,想是這若許年來必定受過無數的傷,甚至說不定還有從死亡線上撿回命來的經歷。不由得很是心疼,待他將嶽清音扶著重新躺下並蓋好被子後,我便伸出雙臂去將他擁住,默默地說不出話。
大盜長臂一收抱起我下了床,走至屋內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埋頭一記深吻,久久才移開唇,輕聲笑道:“傻月兒莫要多想,過去如何已不必去管,且看今朝,且待明日,可好?”
今朝,明日,這男人都將是我最困難最脆弱時的依靠。扭頭望望嶽清音床的方向——我有這樣一個絕好的哥哥,又有這樣一個絕好的……戀人,倘若……倘若他們兩人可以不必以此種方式相處一室、倘若嶽清音可以毫無顧慮與猜疑地接受大盜,我這一生便再無他求了。
我點點頭,佯作羞赧地輕輕推開他,藉此機會在他光裸地胸膛上揩了把油(…_…!!),低聲道:“只要你好,我便好。”
大盜在黑暗裡沉默了片刻,伸出手來輕撫我的臉頰,沉沉地笑道:“月兒,我定會光明正大地踏進嶽府的門檻來迎娶你的。”
胸中一時翻湧,握住他的大手,將臉埋入他溫暖的掌心內,努力調息了良久,方才能故作平靜地低聲道:“我等著你。”
戀人的時間總是短得不可思議,窗外的雨不知何時漸漸停了,只有樹枝子上往下嗒嗒的滴水的聲音和遠遠地傳來的一兩聲雞鳴。黎明的蟹殼青的光透窗而入,使得我已隱約可看得清屋內的情形。大盜的衣服還很溼,不過看這傢伙胸肌發達的樣子,穿著它回落腳處應當不致感冒(感冒跟胸肌有啥關係?!)。
大盜穿好溼衣,低下頭來吻了吻我的鼻尖,笑道:“看小臉兒白的,莫要太辛苦,累出個好歹來我可是要跟你這寶貝哥哥算賬的!”
我心道還不定誰跟誰算呢,你小子點了嶽老大睡穴大半宿,還在人家房間裡脫了衣服勾搭人家清純可愛單純善良的妹妹,這若被嶽老大事後知曉,只怕你小子的後半生就要天天晚上夢到死人目光了。
大盜替嶽清音解了穴,又至外間將長樂與綠水的睡穴解開,就著尚未褪盡的夜色,一閃身便消失不見了。
我用臉盆裡的涼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清醒些,重新坐回床邊椅上,望著嶽清音仍自沉睡的容顏,想一會兒要如何才能讓他好受一些,又想一會兒將來怎樣才能讓他全盤接受大盜,不知不覺間眼皮打架,一時沒撐住,還是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醒來時,嶽清音的一隻大手正撫在我的後腦勺上,抬起僵硬的上身,揉揉酸澀的眼睛,握住他正要離開的手,見已不再如昨晚般冰涼,再探手去摸他的額頭,竟然已退了燒,皇帝老兒的藥果然是極品!
心中欣喜,低聲道:“哥哥,可感覺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