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是腦袋上又頂著個省略號轉回頭來,裝作剛剛是自己幻聽,依舊往正版火堆旁又湊了湊,順便隨手拔了兩把草扔進去以助長火勢。
說到冷暖的問題……眼看已入夜,難不成今晚我還真得跟這個傢伙一樣在草地上露營?先不說草地上到了夜晚水氣會加重對人體有害了,單是那些與氣候做最後抗爭的草稗子草蚊子就能把我給生吞了。
於是忍不住自嘲地一笑,難怪之前大盜要好奇我一個人要如何過日子了,這與天地合一、無拘無束的日子想像著是那般的美好,可若身臨其境便會發現,美好的東西往往只是假象,是人們棄糟粕取精華後的產物,現實總是殘酷甚至殘忍的,正如大盜所說:最完美最安全的地方只在自己的心裡。
僅僅是一個如何在野外過夜的問題就已經足以讓我明白自己不可能過大盜那樣的生活了,沒有其他人的世界是相對安全的,可這安全的世界都不能令我容易地生存下去,更何況是那充滿了爾虞我詐、人們的思想和行為對我來說都十分陌生的古代社會呢?
在這個如果不會繡花織布生火做飯的古代,像我這樣的女人除了到別人家當個粗使丫頭或是投身青樓之外,似乎沒有其它的生路。暢遊江湖,那只是心中勾勒的一個理想境界而已,在精神與物質二者中,我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的,因為我要生存,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所以理想便只能是理想,退而求其次,嫁個殷實的人家、過上小康的生活這願望便跳上了頭把交椅——最終這才是我能在古代生存的最好辦法,什麼堅持目標貫徹始終,那是對有能力的人而言,像我這樣一沒特長二沒魄力三沒雄心四沒壯志的“四沒新人”,走到了這一步就只能靠自己小小的力量去爭取最大限度的自由與最好程度的歸宿了。
心中一時思緒萬千,怔怔地盯著火堆發呆,忽覺身上一暖,回過神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大盜長臂一舒,整個兒地攬入了懷中。
我慌忙去推他,卻被他握住手摁在他的胸前,攬著我腰身的那條胳膊用力收緊,令我一時動彈不得。感覺到自己手掌心下他有力的心跳聲,我著實被嚇到了,僵在他的懷中睜大眼睛望著他。
“山裡的夜晚像冬天,”他垂眼看著我笑,“這篝火不頂事,你這小身子若強撐到明早只怕會凍壞……此刻你的家人想必已經通知了官府四處尋你,若是出山找住處恐將被人發現,因此要委屈小月兒你在我懷裡湊合一宿了。”
見他雖然笑著,卻並無調戲之意,且這山裡的氣溫的確降得厲害,我身上薄薄的秋衫已經無法抵禦那穿林而來的冷風,篝火雖旺也只擋得了前卻擋不了後,於是咬咬牙,心道反正又不是沒被這隻流氓兔抱過,只要咱一身正氣就不怕他小鬼兒吹燈(什麼亂七八糟的?),便厚下臉皮來徹底拿他當被窩用了。
我在他懷裡蠕動了一下,換了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而他也果真沒有對我毛手毛腳,只是擁著我,身體不斷地散發著令人感到安全與舒泰的熱量,我猜他大概是在運功為我供熱,這可比燒爐子生炭盆來得環保節約多了,真是居家旅行、郊遊露宿之必備良人……
嗯……夜涼如水,連草叢裡的蟲兒們都已沉沉睡去沒了動靜,只有天上那輪明月揮灑下它充滿奇幻色彩的銀暉,依舊在裝飾著這不怎麼真實的夜晚。
一覺醒來,晨光鋪遍全身,滿谷的鳥唱蟲鳴,薄薄的乳白色的輕霧在林間飄蕩,躲著初升的秋陽。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身上蓋了大盜的外衣。人呢?嘩啦嘩啦地水聲傳來,抬眼望去,河邊蹲了個光著膀子的彪悍青年,褲腿也挽得高高,赤著腳,翹著性感的臀部在洗臉。
唔……洗臉麼……就是說如果此時我衝過去,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我心懷叵測地起身,亦光著腳踩在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