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良反應,濃重的酒味隨著稀稀拉拉的液體盡情噴了下來……
我說大哥,好歹您吐前也得先看看下頭是否有人啊……雖然我是位花美女,您也不能這麼澆灌我不是?瞅瞅,瞅瞅嘿!晚上是不是吃豆沙餡兒的月餅了你?我左肩上還有小半塊兒沒消化完的,腸胃不好就不要吃的那麼快嘛!……
一時間我觸柱而亡的心情都有了,見那傢伙邊嘔著邊滑下柱來,我尋思著要不要也嘔他一身才算公平,想想還是罷了,見過當街互毆的,沒見過當亭互嘔的,這種熱鬧不能白白被別人看了去。於是只好強忍著身上惡臭與心中惱火離開了那噁心的亭子,本想趕快回家把這髒衣服脫了扔掉,然而這味道實在是太沖了,再聞下去我只怕也要“口綻蓮花”了,只好先就近到河邊兒用水把身上穢物洗一下。
河岸邊密密麻麻人頭攢動,我根本沒有辦法擠進去到達水邊,好在人們的腳步是跟著河裡的畫舫移動的,畫舫向北飄,我便往南走,好容易尋得個縫隙鑽進去,蹲在岸邊用手掬了河水去沖洗衣裙上的汙物。
正洗得忘我而投入,忽聽得身後一陣喧鬧,似乎是兩個人因為擁擠而發生了爭執,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覺眼前一黑,兩個傢伙猩猩打架般推搡著就向我撞了過來,不曉得哪個的一條粗腿頂在了我的背上,我向前一個挺身,舞著雙手在半空無助地撓了兩下後,華麗麗地投了河。
……為毛呢?為毛今兒個的彩又是我中了呢?難道就因為我是穿過來的?這也不是我主動寫報告申請的啊!我招誰惹誰了就活該被人吐一身被人撞下水?要說我會游泳你把我撞下來也行,我連最基本的狗刨都不會,你把我撞下來想搞什麼?整人的方式明明有很多啊,你可以用肉撐死我,用錢花死我,用美男纏死我,不要毫無意義地搞這種既不美觀又不大方的……咕嚕嚕嚕……
我在水中拼命撲騰,聽見岸上的人們驚叫著“有人落水啦!”,緊接著無數雙手伸下來抓我,一時間令我難以選擇究竟用哪一雙比較合適(讓你挑手套呢?!)。正掙扎間,忽覺胸前衣襟一緊,整個人就像根蘿蔔似的被人從坑裡拔了出去,水淋淋地放到了岸上。
“姑娘,可還好?”將我弄上岸的那雙手的主人蹲下身來問道。
我癱坐在地,水溼的頭髮全部貼在臉上,因而一時間睜不開眼,剛想將頭髮用手撥開,忽然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淳淳潤潤,絲般感受,盡在德FU……啊!鬼——臉——嘟——嘟——不是,是——鬼臉大盜!
他、他他,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難道他是想藏身於人群中伺機作案嗎?這個這個,聽語氣他似乎沒有認出我來,幸好我的臉被溼頭髮蓋住了……這……是個再好不過的可以看到他真面目的機會啊!
我顧不得自己此時有多狼狽——反正最慘的狀況也不過如此了,還能再慘到哪裡去?破罐子破摔,先辦正事!我用手指輕輕挑開遮在右眼皮兒上的一綹溼發,只露出瞳孔直徑寬的縫隙向他望去,還沒等我的目光窺上他的臉,突見他飛快地向著我的身後一伸手,“啪”地一聲,收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枝森冷的長箭。
這個……是誰想射殺我?不……不對,不是我,是他,是鬼臉大盜,這枝箭的目的不在我,而是想擦著我的身子射向他!——是誰呢?誰這麼自信敢這樣放箭?竟如此篤定自己的箭術堪比后羿、遠遠射來絕不會傷到我這個無辜百姓?
我下意識地用一隻眼睛往身後望去,方才因我落水,圍觀群眾已經讓出了一小片空地來,身後就是河,河面上燈光萬點,遠遠的是那四條載了寶貝的畫舫,其中一條畫舫的舫頂上筆直地立著一個人,手裡握著弓,正面向著我和鬼臉大盜所在的地方。
這個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田幽宇,嗯。
——哇了個呀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