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寂靜無聲,甚至連半點兒的光亮都沒有。藉著皎潔的月光,透過曇花庵四周的青灰色圍牆,能夠瞧見庵內影影綽綽的一片樹影晃動。
打量著這座尼姑庵,張文仲不由的挑了挑眉,隨後側頭看著棲息在自己肩頭的三足烏,有些驚詫的說道:“你確定楊三姐他們,就是在這座尼姑庵內?”
三足烏回答道:“我確定。在這座尼姑庵裡面,不僅是有著楊三姐的氣味,同時還有著那個叫做章虎的人類的氣味。”
得到了三足烏的答覆,張文仲點了點頭,走到了尼姑庵的庵門前,拍起了門來。
‘砰砰砰’的敲門聲。在這個寂靜的凌晨時分,顯的格外的清晰響亮。
沒敲幾下,庵門在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中,緩緩地開啟了。然而,在這扇庵門的後面,卻並沒有人在。
這樣的情況,要是讓普通人遇見的話,就算不會掉頭就跑,想來也會被嚇的夠嗆。但是對於見多識廣的張文仲來說,這樣的招數,只能算作是小把戲,嚇唬普通人可以,想要嚇唬他,卻是不可能的。
張文仲邁步走進了曇花庵。
一條碎石小路,筆直的從庵門通向了佛堂。在這條碎石小路的兩旁,是茂盛的樹林及花叢。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斑駁的樹影投射在了碎石小路上,頗有點兒陰森詭異的氣氛。
就在張文仲剛剛踏上碎石小路的時刻,一道明亮的燈光,突然是在前方的佛堂中亮了起來。在昏黃的燈光之下,一個身著緇衣、二十歲的比丘尼,正閉目站立在緊閉的佛堂之前。她的手中握著一串一百零八顆的念珠,口裡卻是在用梵語在唸誦著《金剛薩埵降魔咒》。她誦經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是卻清晰的傳入到了張文仲的耳朵裡面,並且是直入他的靈魂。
張文仲不由的笑了起來,說道:“小師太唸誦的是《金剛薩埵降魔咒》吧?看來,你是將我給當成了邪魍之徒了?”
“難道你不是麼?”年輕的比丘尼開口說道。她的聲音極為乾淨,沒有一絲的雜質糅雜在其中,讓人聞之而身心舒暢。恍然間,彷彿一切的恩怨情仇、一切的貪嗔痴妄,都在她這乾淨清爽的聲音裡面消弭了一般。
甚至就連張文仲的神識,也在剎那間出現了鬆動的跡象。但是很快他又穩下了心神,淡然一笑,讚歎道:“好一招蓮花妙語。沒想到,小師太年紀輕輕,居然也修煉到了天級的水準。”直到這個時候,他方才發現,這個年輕比丘尼的相貌,和楊三姐比起來,還真是有七八分的相似。想必,她應該就是楊三姐口中所說的妹妹了。
張文仲怎麼也沒有想到,性格像鳳姐兒的楊三姐,居然有一個出家為尼,並且達到了天級修為的妹妹。而且她這個妹妹的性格,和她的性格居然還是截然相反的。看來,在這個妹妹的身上,因為血咒而獲得的過人天賦,是在修煉武學及禪理上面。
“你也不賴嘛,竟然敢持劍闖進我的曇花庵來。想必,你就是淮南宗家新出的天級高手,追魂劍宗磊了吧?”年輕的比丘尼說道。她說的話,從頭到尾都是很平的,沒有半點兒的情緒波動。
“我不是宗磊,宗磊已經被我殺了。”張文仲微笑著說道,“我姓張,名文仲,算得上是楊三姐的朋友。我知道她在這裡,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身份,可以讓她出來見我一面,自然就能夠分辨出我的身份來了。”
“你是張文仲?”年輕的比丘尼娥眉微挑,顯然是曾經聽楊三姐說起過張文仲的名字。
“我是張文仲。”張文仲點頭應道。
一道‘咯吱’的門響聲再度響起,佛堂陳舊的木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裡面給開啟了一縷小縫隙,透過這縷縫隙,藏在佛堂裡面的人,得以藉著燈光和月光,目睹到了張文仲的容貌。
佛堂的木門很快被人給推開了,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