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不到一貫半銅錢給二兒子娶進門的,誰嬌誰累,她心裡早早就有一把小算盤。
顧氏這般行為,卻是苦了方氏,她每日伺候公婆不說,還常常被顧氏和比她早進門的大嫂楊氏用刻薄的言語諷上那麼幾句。為了林承年,這些年方氏咬著牙都默默地捱了下來。憨厚的林承年把這些一直記在心裡,每次看到方氏嘴笨的他都不知道說什麼。
風從茅草房旁呼嘯而過,夜更冷了。
方氏瞧著林承年面上的神色,想著屋裡早已睡下的林楚,一顆心暖暖的說不出的滿足,只是:“怎沒看到阿恆和阿喜?”兩個孩子出去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就算沒接到孩兒他爹,人應該也從村口回來了。
“阿恆和阿喜都是懂事的孩子,現在說不定被什麼事絆住了。”林承年說著和方氏往屋裡走去。他家的屋子雖是用茅草搭成,但走進屋關上門到底比外面暖和不少。
方氏給林承年添了件厚實的棉衣,從灶房把溫在鍋裡的熱飯端出來,又把灶下煮飯剩下埋在灰下仍舊通紅的火炭用了箇舊的銅盆兒端到屋正中。
“你仔細點盆裡的火,我去村裡找找看那兩孩子現在在哪?”方氏起身,到底不放心兩個孩子,擦了手上的灰對著林承年囑咐一番點了盞油燈。
林承年把油燈拿在手裡:“你在屋裡坐著,我出去找,那兩孩子說不定到老宅去了。”孩子不見了他也著急,比起方氏,大晚上在村裡行事他要方便些。
方氏還想說話,林承年一手攔住了她:“阿楚在家需要你照料!”看著油燈上豆粒大小的火苗,林承年拉開茅草綁的大門,雙手捂住油燈不讓四面颳著的大風吹滅。
方氏站在門口,良久抬頭輕輕笑了,從家裡分出來日子雖過得貧窮,但勝在日子自由不少,沒了顧氏和楊氏的冷言冷語,挑三揀四,她竟也覺得現在的日子不錯。雖然被顧氏從林家分了出來,但她膝下兩個兒子村裡人見了誰不讚一句聰慧懂事,就是現在她日日擔憂的阿楚說話也不結巴了,那俊俏討喜的模樣,方氏看了恨不得捧在手心上。
林承年走的匆忙,上山打獵回來東西全部放在他揹回來一個的揹簍裡。方氏回到屋裡,拿出林承年打獵用的工具,半舊的揹簍裡還有一隻野雞,兩隻野兔以及一堆黃橙橙的野果兒。
方氏挑了四個又大又甜的野果兒放在林楚床頭鋪有粗布的木櫃上,剩下的用家裡的籃子裝好放在了下面的木櫃裡。
揹簍裡用繩子綁住腳的野雞和野兔,方氏早就想好了,這野雞的味道聽說鎮裡很多人都喜歡,一隻差不多可以賣到半貫銅錢。李家二叔救了她家阿楚一命,送給他當謝禮也是應該的。
剩下的兩隻野兔雖只有巴掌大小,但灰色的毛卻是整整齊齊,摸著順順溜溜的,方氏打算把這對兔子留下來放在家裡養待長大後賣了換點米糧。
家裡住的茅草房不大,除了堂屋屋裡就剩三間屋子,灶房還是在堂屋一角用綁好的茅草簾隔出來的,林楚住的屋子在堂屋一側,林承年進門和方氏說的話她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
掂著身體原主的記憶,她現在這個爹對她應該也不會太差。抬眸瞅到方氏剛剛輕手輕腳進屋放在櫃頭的野果兒,林楚掀開被子穿好搭在被上的棉衣,起身隨意的拿了個野果兒。
野果兒和現代的玫瑰香柑很像,拳頭大小,黃橙橙的皮子一看就熟透了,剝開皮,林楚吃完一整個抹了嘴下床。
堂屋裡方氏整理完林承年打獵回來的收穫,拿著油燈到門外等了會兒見父子三人一個都沒回來,右眼皮子一跳,不由急了,他們幾個該不會出事了吧?
林楚拿起放在床下的鞋子,粗布面料裡面添了層白色棉花,鞋底用布打了足有兩厘米厚,套在腳上轉了個圈發現感覺竟然還不錯。
踏出屋子林楚一眼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