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見長公主,皇上命奴才來接駕。”
登基的新帝正是四皇子龍澤風。
他聽了長公主說出萬浚中毒和需要解藥的事後,眸中精芒隱現,神情冷峻,他緩緩背過身,一語未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時間,偌大的正殿靜得彷彿墓園一般。
“澤風?”長公主心中微微不快。這麼點小事,皇侄也要猶豫?
“他們兩個人在哪?”龍澤風轉過身看向殿門外,語中含著不容不答的威嚴。
鬼見愁忙回答:“目下他們兩個正在宮門外。”皇宮守衛森嚴,且以萬浚昏迷的狀況,也不宜過多移動,而文羽就留在他身邊,陪伴照顧他。
龍澤風又是沉默。忽然,有一位太監匆匆進殿,躬身走到他身邊,低語了幾句。龍澤風聽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聲音簡潔有力:“宣他們進殿。”
他一抬目,又輕道:“皇姑母,藥草的事您儘管吩咐宮中御醫院的人,請您和皇姑丈先退下吧。”
長公主聞言還想說點什麼,鬼見愁卻輕輕拉住了她,搶先答道:“謝謝皇上!”
他們很快從御醫院得到了那兩味救命的草藥,隨後馬上出了宮。
第6章(1)
見到鬼見愁手上的草藥,文羽眼眶中立即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溼霧,她拉著萬浚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終於有了淺淺的笑容。
“相公,你會沒事的,馬上就會沒事的。”她也是這麼跟自己在說。
一輪異於平日的熱辣日頭照耀著繁華的京城,街道上人肩相挨,仍如往常般熱鬧。長公主的車隊靜靜穿過幾條巷子,眼看就要到了目的地——鬼見愁在京購置的府邸。
大門口,留府的管家很快迎了上來,並立刻送上熱乎乎的番薯。盡責的他弄不懂主人派人先行回來吩咐他準備這東西有什麼用處。
“羽丫頭,你看要用哪個?”鬼見愁一手一個番薯,低頭看了看,“就這個小的吧,應該夠了。呀,不知浚兒能不能咽得下,恐怕得煮爛了才好。”他轉過頭,立刻又吩咐管家再去煮個番薯粥。
文羽從他手中接過熟番薯,輕輕掰下一小塊,喂到萬浚口中。在路上她已經給萬浚先後餵了雞爪鳳和金耳環的藥汁。吃了藥汁,萬浚的臉色明顯好轉,不似原先那般通紅得嚇人。
可是,果然如鬼見愁所說,萬浚難以嚥下番薯。文羽心一急就要俯身,突又意識到鬼見愁就在身旁,而長公主也下了車,在他們車旁關心地看著,她白皙的臉上頓時嫣紅。
“師父、師母,那個,你們先回避下好嗎?……”
“呃?”鬼見愁不明所以。倒是長公主一聽即明,忙拉她相公下來:“浚兒先交給羽兒,你過來安頓一下行李。”
鬼見愁乖乖地聽了他娘子的話下車:“羽丫頭,彆著急,我已經叫人把番薯煮粥了。”等他吩咐完下屬,他便又要掀開車簾,打算把萬浚從車上抱回府中。長公主一下拉住了他,但他已掀開了一角,剛巧瞄到文羽的頭緊緊貼著萬浚的臉,兩個人正正——正嘴對著嘴……
他慌忙鬆手,“哦”了一聲,才恍然大悟似的,老臉頓時紅了。難怪羽丫頭讓他迴避,原來她要以口渡藥啊……
文羽將番薯儘量嚼得爛爛的,隨後又貼上了萬浚的唇,她並沒發現鬼見愁的動作,只是心裡有些難過。
相公的唇仍是那般溫暖而又柔軟,不薄卻也不厚,平常總是他主動壓迫著她的唇親親,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主動了一回。她用舌輕巧地將番薯漿一點一點地送入他口中,喂他嚥下。
萬浚仍是一動不動地昏迷著,並沒有什麼反應。
“相公,你快好起來好嗎?”文羽的額頭抵在萬浚的額上,也閉上了眸子,她的一隻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