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沒關門紀淮跟著一起走進去了,就是這十九度的空調有點凍人。窗簾拉近,屋裡跟過夜也差不多。
陳逾司找出遙控器把空調關掉,紀淮幫他把門簾和窗簾都拉起來,灰塵在漏進屋的光束中跳舞,房間裡有外賣的外賣,紀淮又給他把門窗都開啟。
電腦桌前擺著杯昨天的隔夜水,還有幾板藥。
紀淮就沒搞懂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你真不舒服啊?怎麼過敏了?」
陳逾司掀開毯子,躺回床上,抽了張紙巾擤鼻子,懶懶的抬眸看她,嘴角揚了揚又很快拉下去:「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牛頭不對馬嘴。
紀淮疑惑不解,但點了點頭。
他睜眼瞎說:「昨晚風特別大,我給你把貓抱了進來,然後就過敏了。」
紀淮上當,兩手一攤:「可我沒錢。」
陳逾司鼻塞又咳嗽,那淚眼婆娑的樣子,誰都賣慘賣不過他:「那我找你大姨去要錢了。」
「別。」紀淮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又把床頭櫃上的果盤端到他面前:「我想想辦法,你先吃點水果再吃藥。」
紀淮等他把果盤吃了一半後,給他下樓倒了杯水,又把過敏藥拿到他床邊。
陳逾司最煩吃藥了,尤其是還是含片。
又苦又澀。
陳逾司偏過頭:「不吃,萬一吃好了你就不賠錢了。」
也是,紀淮腦袋裡小燈泡一亮。從藥瓶裡倒了一顆含片出來。
吃藥這回事就由不得他了,紀淮掰開他的嘴,硬是給陳逾司塞嘴裡去了。怕他吐出來,手還捂著他的嘴:「不準吐。」
苦澀的滋味在嘴巴里蔓延,陳逾司舌頭抵著含片想吐掉。
男女的力量差距先天擺在那裡,更何況就紀淮這細胳膊。手握著細細腕子,還沒使力,紀淮也眼疾手快,用另一隻手把陳逾司的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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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斯昂吃到了紀淮洗好切好的水果,去了客廳發現她和陳逾司都沒在看書。他現在脫離了柺杖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就是不能走太長的路。
他上二樓回原本的房間拿東西,上樓的時候紀淮的房門開著,但她人沒在。
透過陽臺未關的移門望過去,正對著陳逾司的房間,兩扇都開著的移門將對面房間的一切暴露在許斯昂面前。
血液在倒流。
他看見什麼了?
他好兄弟和他表妹在一張床上。
手顫抖的指著他們,步子踉蹌:「你你你你……你們幹嘛呢?」
聽見許斯昂的聲音時候,紀淮的正跪在陳逾司身體兩側,一隻手按著他的嘴巴,一隻手按著他的手腕。
而他因為過敏雙眸剪水的看著她,像個被糟蹋的黃花大閨女。
紀淮觸電一般的從陳逾司身上翻下去,看著在她房間裡彷彿震驚了一百年的許斯昂,又看了看剛還被自己壓在床上的陳逾司,沒一個是她現在有臉面對的。
十分鐘後,藥片徹底在嘴巴里融化沒了。陳逾司被蔣雲錦叫去隔壁吃飯,許斯昂在客廳守株待兔,張望了一圈,沒紀淮的身影。
許斯昂跟賜座似的,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坦白從寬。」
「我是下面那個,跟小閨女似的被按著的,好嗎?暴徒你是妹妹。」他賣慘。
許斯昂是個男的,會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
陳逾司不開玩笑了:「別說褲子,衣服都還穿著呢。我做個人了,沒當禽獸。」
蔣雲錦已經在廚房喊吃飯了,陳逾司抬頭看還沒人影的樓梯。許斯昂起身,他腿腳不便,當然也是懶得上樓,使喚陳逾司:「你去喊我表妹下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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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在床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