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全看在眼中了?”
毒魄頷首,神態自若:
“不錯,非但你做的事我已看在眼中,你講的話我亦字字不漏聽入耳內,以我的人生經驗判斷,大概是個什麼來龍去脈,業已瞭然於心。”
深深吸了口氣,鹿起魁道:
“我從來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然而,我要先向你說一聲抱歉,因為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聽到了不該聽的話,所以,我不能放你出去!”
毒魄笑了笑:
“還挺有禮數的哩,居然懂得說一聲‘抱歉’,老兄,你的意思,是待殺我滅口?”
鹿起魁粗著聲道:
“我正是這個意思!”
毒魄安詳的道:
“什麼樣的人,便習於幹什麼樣的勾當,以你對待‘危家堡’二小姐的手段來說,起這種心念也並不足奇,不過,你要打這個主意,我奉勸你最好還是將你擺在外面把風的那位夥計一起叫進來,兩人合力才比較有希望!”
這時,瑟縮在矮榻上的危蓉急忙出聲警告:
“你不要輕敵,鹿起魁是‘危家堡’的大管事,有‘決死棍’之稱,一身功夫頗為紮實,他那同謀名叫趙琛,是他的死黨,也是‘危家堡’‘天’字級的大頭目,擅使刀輪,人家都叫‘半無常’--”
毒魄瞅著危蓉微微一笑,道:
“多謝你的忠告,二小姐。”
驀然口頭,鹿起魁嗔目切齒:
“大膽賤人,你竟敢出賣於我?!”
危蓉尖銳的反諷:
“出賣你的是你自己,鹿起魁,你原就是個叛逆、奸細,是頭罔顧綱常的色狼!”
鹿起魁陰沉沉的道:
“只這片刻前後,口氣也不同了,你以為,這傢伙定救得了你?”
危蓉青中泛白的面龐上居然透出三分詭異的神情,她吊起眉梢道:
“當然,我確實相信他救得了我,我也能夠肯定、你不會是他的對手,哪怕再加上趙琛,任你們雙人四臂,亦同樣不會是他的對手!”
眼中的光芒閃動,鹿起魁驚疑不定的道:
“危蓉,這個人,莫非你認得他?”
危蓉輕聳著她那圓潤白嫩的裸肩:
“何止認識他?還熟悉得很哩,其實只要你多用點心思,你便會發覺,你對他也不見得就完全陌生,人的名、樹的影,沒見過,也該聽過吧?”
鹿起魁滿面疑竇,再一次上下打量著毒魄,腦子裡一邊飛快思索追憶,然後,他猛的退出一步,脫口駭叫:
“毒一刀!”
毒魄頷首笑道:
“有你的,老兄。”
床上,危蓉椰揄著道:
“鹿起魁,你的記性不算頂好,但也並不很壞,終於致你想起他是什麼人來了,一點不錯,他就是毒魄,‘毒一刀’毒魄!”
滿腔滿腹的躁惱怒火,立時化做一股寒氣從脊樑爬升上來,鹿起魁原來中規中矩的一張白臉,也馬上發了綠;他張口結舌之餘,連字都咬不清了:
“呃,毒魄,我可不曾招你惹你……你又何苦來趟這灣混水?”
毒魄把環抱胸前雙手揹負至身後,似笑非笑的道:
“說得是,本來,我也不想趟這灣混水,何況我與你們危二小姐非親非故之外,更有那麼一段糾葛在,照常情而言,就不應該插手管這檔子閒事--”
鹿起魁趕忙介面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毒魄,你還不知道,自從上次在‘三合縣’‘醉天月’酒館外面發生了那場衝突之後,危家兄妹簡直將你恨之入骨,口口聲聲要食你的肉,寢你的皮,並誓言血債血償,決不與你干休。”
危蓉氣得一骨碌從床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