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常雲成說道。
江海搖頭,將手裡的布包捧上來。
“這是找到的,夫人的東西…”他哽咽說道。
夫人的東西五個字終於讓常雲成的視線動了動,轉過來。
但饒是如此他依舊沒有鬆開手。
江海掀開布包,手術刀露了出來。
“卡在纜繩上,應該是夫人要割開繩子但是…”江海低聲說道。
黑暗的河水中,女人奮力的要割開纏在腿上的繩索,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
常雲成猛地站起來,收回的手一把抓住手術刀。
“只是別的東西找不到了…只有這個…”江海低著頭接著說道,然後他看到眼前的地面上有血滴落,一滴一滴越來越多。
“大人!”江海嚇得跳起來,這才看到常雲成竟然將手直接攥住了刀身,他握得緊緊的,越來越緊,血從手掌中湧出。
“大人!你幹什麼!”江海上去抓住他的手,想要掰開。
常雲成的手握著緊緊的,紋絲不動。
正爭奪間,外邊有雜亂的腳步傳來,緊接著一群人湧了進來。
江海愣了下,看著這些明顯的陌生人,穿著廠衛服飾的人。
“帶走。”為首的一個男人說道。
是要帶走大人嗎?江海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擋在常雲成面前,卻見那些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抬起了白布包裹的屍首。
“幹什麼?”常雲成大喝一聲,上前攔住。
“常大人。”為首的男人從懷裡拿出一個卷軸,抖開,“聖旨有令…”
聖旨?
江海忙跪下,一面拉常雲成,常雲成一手抓住白布包裹這才跪下來。
“…追封齊氏月娘魯廳縣主,回京厚葬。”那男人簡單念道,念罷將聖旨一收,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在他身後廠衛們再次抬起屍首跟隨。
“不許帶走她!”常雲成喊道死死的抓住。
“常雲成,你要抗旨嗎?”廠衛首領厲聲喝道。
常雲成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只是死死的將白布包裹的屍首抱在身前。
“大人,大人,你放手吧不能抗旨啊…”江海喊道,抱住常雲成的腿。
常雲成抬腳踢開他,不止是他,任何一個靠近的人都被他踢開。
看著一群人竟然奪不到一個屍體,廠衛首領大為惱火。
“你們都是死人嗎?都要抗旨嗎?”他厲聲喝道。
幷州知府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揮手指揮著手下的差役,府城的兵將全湧了過來。
喊的叫的,拉的拽的,抱的壓的…
常雲成看著懷裡的屍首被抬走。裝上車…
他拼命的伸出手卻徒勞無功…
已經一天多沒見了如隔三秋啊
那女人眨著眼一臉可憐的說道。
但是,常雲成,你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我如果沒了你,就再沒了。
沒了…
再沒了…
常雲成將臉埋在飛揚的塵土裡,身子蜷縮起來,滿手血裡握著的只有那把手術刀。
九月初。永慶府,常雲起剛走出屋門,便是一群小廝的施禮。
“恭賀三少爺高中鄉試第十五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大家齊聲喊道。
常雲起笑著抬手。
“賞。”他說道。
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個小丫頭立刻笑吟吟的將早已經準備的紅包拿出來,小廝們笑鬧著哄搶。
“謝三少爺賞…”大家亂哄哄的說道。
“哎。再過幾天,就不能叫三少爺了。”小丫頭們說道,帶著幾分難掩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