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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母親一臉喜氣,臉上笑開了花,彷彿苦心培育的搖錢樹開花,達成了她心願、完成了使命,她因此也將名垂千古、青史留名。一見我回來,就趕緊迎上來,“冰然,一個姓白的同學打電話來過。”

白天龍總給我打電話,慢慢地她也知道我們關係不一般。她心裡有萬般好奇、百般猜測,但我總將他守口如瓶。不過就算沒他的事,我一向也很少跟家裡人說話的,尤其在她面前,越來越像個悶葫蘆。

“說什麼了?”我面無表情地問。

“找你有事,說給他家裡回個電話。”她飄忽躲閃著揣測的眼神,打量著我的神情。但我一點兒都不想讓她得到任何捕風捉影的資訊,因為不信任。

進自己的屋,砰地關上房門,將她所有欲言又止的徵詢擋在門外。終於,將頭渴望窒息般地鑽在被子裡,在憋悶的環境裡,心痛欲絕地開始哭泣,大張著口,哭得歇斯底里。

啊,我把我的初戀弄丟了!我把我愛的人弄丟了!把我最喜歡最喜歡的感覺弄丟了!

直到此刻,我才嚐到失戀的、無助的、失魂落魄的滋味。

哭夠了,抹抹淚,想起還要打個電話。

那個人似乎是等在電話邊似的,才打過去,就立即接了起來。

聲音、語氣熱烈:“是你嗎?冰然!你幹什麼去了?怎麼不在家?”

“你找我,有事嗎?”我淡淡地,剛剛發洩過那麼痛徹心扉的悲傷,還不能一時之間讓轉變自如,無法回應同等的熱烈激動,因為實在做不到。

“今天考中的人,大家都想慶祝一下。大家都約齊了,準備東西燒烤,五點鐘,在團結湖,你來嗎?”

我拿著電話,突然覺得那種企望渴盼形同天籟,離我那麼遙遠。我此刻淒涼、絕望的心境,怎麼會有一絲及時尋歡的興致。覺得心裡和嘴裡都是苦澀的。

“你們玩吧,我不去了。”

“怎麼了?”他的語氣轉得平靜,似乎體會到了什麼,“你怎麼了?”

“跟你無關。別問。”我淡然地說著,那突然轉變的關切語氣,讓我忽然有了欲對他傾訴委屈的脆弱,但狠狠地,似要保護自己靈魂深處的寶藏似的,掛了電話。

頹然地躺在床上,撫弄髮梢,了無頭緒。

不過兩個小時後,聽見有人敲家裡的門。有人去開,聽見是母親的聲音,“你找誰?”

“阿姨,廖冰然在家嗎?”

我一激靈,猛然起身,下床走到門廳,看到不速之客居然是白天龍。

他竟然敢來我家!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氣質不俗,長相一表人才,言談舉止彬彬有禮。白天龍的表面功夫,第一感覺做得非常到位。第一次有男孩子上門,不知我媽對‘我家有女初長成’是欣喜還是其他意味,總之,我看到她居然笑得熱情,合不攏嘴。

她一向對我的同學都尊稱為狐朋狗友,誰來我家,最後的心得都是‘你媽太兇’。她能笑成這樣,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冷眼看她將白天龍奉為座上賓,絲毫沒看出她有任何做作和虛偽。還是?——白天龍看上去就是那種品學兼優的學生,舉手投足間都有良家男子的沉穩氣質,是她成天掛在嘴邊、欣賞的那種。

冷冷聽他們寒暄。

“你叫什麼名字?”

“白天龍。”

“哦,跟冰然是同學?”

“是。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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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看我一眼,“你站著幹嘛,同學來了,你招呼一下啊。”

我象某種權益被侵犯了一般憤怒。突然走上前,從座位上把他粗魯地拽起,不理我媽愕然的目光,拉著他離開她的視線,面對他,目光中含了涼意,咬牙切齒、一副老大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