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人對著一個人,一生一世,永恆不變,不讓任何外物干擾?
我褪下拖鞋,離開他身畔,赤足踏上水邊略帶溼意的草地。他眼裡掠過一絲不安,瞬間出言,“穿上鞋,有點涼。”
不,我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燒灼,思維被烈焰般的酒精焚燒著,沒有一絲猶豫。我一點也不冷,反而滿身心的是消耗不盡的熱量和熾烈。
在明淨的月光星空下,我哼起了一首遙遠的歌,那年我最愛的歌。
掌聲漸漸響起
幕已漸漸拉起
又要開始另一齣戲
總是身不由己
從來沒人在意
為了生活又要賣力地演出
燈光亮起的時候
忘了緊張和顫抖
忘了尊嚴和堅持
在現實中低頭
…
歌名叫《戲子》,是一首我心底傳唱多年,魅力經久不衰的老歌。人生如戲,我們每個人都是演員。個人能力的堅持根本是無力的、頹廢的,沒有什麼是永遠的。我脫離了一個永遠的承諾,卻邁入了另一個永遠的誘惑。這一切,是真的嗎?是我一生必須要去面對的嗎?
微風拂面,睡飽的絲料極為貼身。我微閉著雙眼,在他面前翩然起舞,率性而為到根本對一切視而不見。他面前的我,的確不需要任何偽裝,我輕鬆到任何高難的動作,極限的舉動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實現。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我,盯著,幾乎目不轉睛。他的耳邊沒有音樂,但隨著我哼的歌,他嘴角慢慢露出欣然的溫暖笑意。他走回去岸邊,重新拿起酒瓶倒滿杯中,一杯一杯,紛紛一飲而盡。
他的眼裡看不到一絲疑惑和痛苦,他用這樣毫無戒備,毫無隔閡的清澈眼光看我。就像面前的這個我,於他心裡的那個我合二為一。此刻,我只是為他而舞,為他而歌。
“哥!”
隱約走來一個人,唐博豐扭頭看他,瞄一眼收回目光,“你怎麼來了?”
我停下凌波微步,也住了隨性的歌聲,睜大朦朧醉眼去看,是志林。
他神情中飽含關切之意,亦有切切訝異。定是首次見我如此,與平日的正經之態截然不同。我卻絲毫不肯收斂,嫩臂柔展步履搖搖晃晃,微風輕拂睡袍的裙襬,柔若無形的衣料令軀體曲線畢露,那少年的目光在月光疏影的樹下變得明暗不定。
唐博豐彷彿意識到什麼,故作若無其事卻是高度斂神,上前擁緊了我。似是我這*態度他誰人都不肯與之分享,煞有介事地攏攏我及膝蓋的袍襟,卻是帶著醉意般的戒備,對他弟弟語氣有絲不滿。
“有事?”
志林從我身上尷尬地別回目光,卻是略帶嚴肅地提醒,“已經和AIR LINE公司技術代表約好,明天約他們來陽明山,”再次不自然地瞟我一眼,“有可能簽約,今晚好好休息。”
“知道了。”我身側的男人沉暗地說出一句,緊隨其後的是逐客令,“你也一樣。”
短短的幾個字,志林得到命令般轉身離開。我靠在博豐懷裡,瞥見志林被月光照到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暖滿足、卻又略帶疑惑的笑意。
不可深究,但腦海裡閃過荒唐一念:他是他弟弟,就是我弟弟。憑空就多出來了一個弟弟。(*^__^*) 嘻嘻……
唐一定是很不願剛才的氣氛被打擾,畢竟我是第一次發酒瘋,機會千載難逢的。但完美結界已被打破,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終於爛醉如泥,垂垂欲倒,他閃身將我打橫抱起,深情注視我已難完全睜開的雙眸,囈語般地在我臉側呢喃,“這就是你,這就是你,廖冰然……”書包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四十四 愛入虎|穴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