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對一位女警察招了招手:“小白,你陪孫小姐一起去吧。”
貝麓遠將癱軟在沙發上的孫貝貝拉了起來:“你的狀態並不適合在這裡,你去陪陪然然,這裡交給我。”
白姓女警察友善的扶住了孫貝貝的胳膊,貝麓遠道謝:“多謝你了,白警官。”
孫貝貝雖然強自鎮定,但是雙腿虛軟渾身亂顫的她還是需要白警察的幫助。
小會議室的門合上後,貝麓遠禮貌的對王局長說道:“不好意思,耽誤各位的寶貴時間了。”
王局長笑了笑:“哪裡的話,那我們就繼續吧。”
會議室裡的議題繼續展開,而孫貝貝則在白警官的攙扶下來到了一道厚重的門板面前。當厚重的門板被緩緩開啟後,陰森的涼氣隨即鋪天蓋地。
開門的女警官低聲問道:“要不我陪你一起進去吧。”
白警官連連點頭:“好好,小李,你幫忙扶著孫小姐的右手吧。”
白李二位女警官一左一右攙扶著孫貝貝進了房間,房門合上後,白警官溫聲說道:“孫小姐,這就是孫然然。”
蒙著白布的人形物體慘淡的映入孫貝貝的眼簾,這是孫然然?這怎麼會是孫然然呢?
她不能相信。她絕對不會相信!
孫貝貝抬手撫向白布,試了幾次她都沒能準確的抓到白布的布角。
白警官心生不忍,她穩穩地伸出手掀開了白布。見孫貝貝仍舊立在那裡木然著面孔,白警官低聲說道:“孫小姐,請節哀。”
不,這不是孫然然。
孫然然的面孔始終帶著嫩嫩的嬰兒肥,可是這張面孔的線條卻是這樣的死板。孫然然的面色始終紅潤,這張面孔卻灰白暗淡。孫然然的眉毛眼睛隨時會笑,孫然然的鼻子會俏皮的擠一擠,孫然然的嘴巴小小的潤潤的紅紅的。
完全不一樣,不一樣,真的不一樣!這不是她的妹妹!
“不是。”破碎的不是溢位喉管的同時,孫貝貝聽見了發自肺部的悽慘共鳴。
是誰在哭?是誰?
跟著是膝蓋處傳來的劇痛,孫貝貝聽見有人在說:“孫小姐你沒事吧?你起來,我扶你起來。”
又有人說:“讓她哭出來會比較好。”
灰暗的面容近在眼前,顫抖的手卻遲遲不敢撫上去。額頭的髮際線是這樣的熟悉,左眉的眉頭處也真的藏了一顆小痣。視線在旋轉,血液在腦子裡翻滾,孫貝貝試了兩次才找摸到了孫然然那兩片乾燥灰白的嘴唇。
“然然,”喊過無數次的這個名字帶來了一系列延綿的刺痛感,孫貝貝小心的撥弄著孫然然的嘴唇哄道,“然然,你應我啊,你應姐姐啊,你別鬧了。你再鬧,我就打你屁股了。乖啊,乖啊……”
白李二位警官早已淚如雨下,偏偏孫貝貝仍舊在堅持著她的哄騙:“然然,你醒啊,你醒了,姐姐跟你換。好不好?你再忍忍,再忍三年,該是姐姐死的,你弄錯了你知不知道?你趕快醒過來,不該是你死的,是姐姐啊,該是姐姐去死。”
李警官推了推白警官:“王局長交代過的,這種情況是該給她打一針的。”
白警官點點頭:“嗯,嗯,好吧,我按住她,你來打。”
癲狂中的孫貝貝緩緩的癱軟下來,白李二位警官連忙扶起她將她攙扶到了隔壁的小休息室。
白警官嘆道:“真可憐。”
李警官扁扁嘴:“是啊,攤上那樣的爸爸這兩個女兒都挺命苦的。”
白警官說道:“你照看一下她,我去通知王局長。”
“你去吧,這兒有我,放心吧。”李警官細心的替孫貝貝掖了掖毯子,面容蒼白的孫貝貝緊揪著眉頭緊咬著牙齒明顯是夢魘了。
李警官低低的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