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的時候有人來拍我:“秦朗,別睡了,外面有人找!”
“是你?”心思混亂地晃過去,才詫異地發現站在教室門口等我的人是亦晨。
“怎麼腫著個眼睛?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我低聲問他,情不自禁地就想伸手撫摸一下他腫腫的眼睛。
“這個給你!”他彆扭地側開了身子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一張紙條塞了過來。
“什麼?”我愣了愣。
“哥的手機號碼!”他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他醒來了以後情緒很不穩定,我編了些話儘量把他穩住了,你儘快找他談談!”
“那你呢?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抓住他的手臂逼問。
“你別管!”他猛地摔開了我:“去做好你的事。如果被我知道了哥還有傷心的話,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該來的還是得來,躲也躲不開,看來我真的是要和小辰把有些話說清楚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亦晨,對不起,我不能象你要求的那樣去愛你哥哥,因為我無法背棄和欺騙自己的感情。
把小辰約出來,是第二天的下午。在此之前,我好好的休息了一下,把自己準備要說的話也整理了一個頭緒出來。我想我該在一種完全理智和清醒的狀態下和小辰進行對話。
下午的咖啡館裡就我們兩個人,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可以很好的撒過來,我儘量讓氣氛溫暖融洽一些。他對我輕輕抬了抬嘴角表示微笑,然後就握著手中的水杯一直沒有抬頭,看得出他很不安。
“亦辰……”我低咳了一聲,叫他的名字,他把頭略略抬高了一點,表示在傾聽。
“那天晚上……我抱了你……”我辭不達意的憋了幾個字出來,才發現自己準備了半天的長篇大論一個字都無法再說出來。
怎麼會這樣?平日裡就算同時哄十個小妞我也是根本不用打草稿張口就來,現在卻窘迫到這個地步?
或許是,我還記著亦晨的囑託?或許是,我並不那麼理直氣壯?更或者是,那天小辰身體給我留下的記憶讓我開不了口。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此刻的小辰那樣脆弱又無助的樣子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惹人憐愛,讓人說不出半句傷害他的句子。
“秦朗……”半晌的沉默以後,他終於抬起了頭,像是下了好大決心一般地開了口。
“你說,你說……”我也正在尷尬,聽他主動開口,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你以後要不要一直陪著我!”他緩慢而清晰地說著,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捕捉著我可能洩露的任何情緒。
小辰,你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的心猛的一抖,手中的水杯捏得快要碎掉了一般。
那樣的眼神,有決絕後的慘烈,割捨後的不堪,痛定後的堅毅,還帶著不確定的卑微。
讓我怎麼拒絕?他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拒絕?
那天夜裡在汽車後座激情纏綿的一幕又浮現在我眼前,他低聲的呻吟著,承受著我拙劣的律動,那樣的強制忍耐的模樣一直揪著我的心。
這漫長的六年,他就是在這樣的期待,失望和忍耐之下一點點熬過來的嗎?他還能負擔多少?難道我還要在這個時候給他重重的一擊?
我的無聲讓他的黑瞳更加惶恐地跳動了起來,那隱約的溼意幾乎要把我灼傷。
“是!我會一直陪著你!”在他崩潰到要起身逃掉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把手伸了出去,輕輕地拉住他。也就在那時,我眼前彷彿看到了亦晨那張乾淨又孩子氣的臉在空氣中碎成一片一片,再也無法拼回。
“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照顧你,疼你,愛惜你……”我把他緊緊摟了過來,強忍著心中的疼痛,閉著眼睛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