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帥要去看看嗎?”
李鍾隱打量著白承英的神情。
白承英這會兒臉色並不好看,臉頰發紅,嘴唇卻發白,看著像是發熱的樣子。
“王爺身子不舒服?”李鍾隱問白承英道。
白承英衝李鍾隱擺了擺手,道:“我無事,老元帥要去看一下白承澤的屍體嗎?”
李鍾隱說:“不用了,末將這輩子看過的屍體太多,白承澤的屍體,想必跟其他的屍體沒什麼不同。”
白承英往自己的馬那裡走去,說:“我讓他死的太舒服了。”
李鍾隱回頭看看眼前的這片蘆葦蕩,道:“王爺,什麼樣的死法都不可能是舒服的,人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
白承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李鍾隱。
李鍾隱說:“王爺覺得白承澤應該是個什麼死法?”
這個問題白承英答不上來。
一個兵卒這時推著一個商販模樣的中年人,到了白承英的跟前,跟白承英稟道:“王爺,那些馬就是他的。”
“王,王爺,”這商販一下子就給白承英跪下了,邊磕頭邊道:“小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小人的馬是被人硬搶了啊!”
白承英揮手讓兵卒把這個商販帶下去。
商販被拉拽出去老遠了,求饒聲,還是能傳進白承英的耳朵裡。
李鍾隱小聲道:“真的是白柯?”
白承英說:“我的侄子,我還不至於不認識。”
李鍾隱說:“那王爺的意思是?”
“他是你的弟子,”白承英看著李鍾隱道:“老元師覺得本王應該拿白柯怎麼辦?”
李鍾隱鬚髮皆白,只是站著的時候仍是腰腿筆直,一軍之帥的威儀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減少半分,他跟白承英道:“王爺,現在不是你計較白柯的時候。”
“你想放他一馬?”白承英沉聲問道。
李鍾隱說道:“王爺,末將只是覺得您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白柯不是您眼下的敵人,”李鍾隱說著話,把一封急信遞到了白承英的跟前。
白承英看一眼這急信,已經隨父姓的席景臣奉上官勇之命,帶著席家軍正星夜趕往京畿,而齊子阡已經攻下西南境的飛鳳城,將豫王白笑原的人頭高掛在了城樓之上。
“兩支軍都打上了衛**的旗號,”李鍾隱跟白承英道:“王爺,您要儘快在江南稱帝才行,坐看上官勇坐大,於國,於王爺都不是什麼幸事。”
1185失而復得的兒子
白柯站在不遠處的樹林裡,冷眼看著站在一起說話的白承英和李鍾隱,在確定白承英沒有命人去動白承澤的屍體後,小孩才轉身,身子靈巧,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樹林的深處。
五日之後,世宗六子白承英在江南稱帝,頒旨誥告天下,賢王白承澤的九宗大罪。
白承英稱帝僅三日之後,湘王白少昱以白承英弒君殺兄為由,於封地北陽城,身穿喪服起兵,席捲祈順半壁江山的戰火,由此依次點燃。
白柯於一月之後,才由江南迴到了京畿之地,站在了駐紮在祭城之外的衛**營前。
“你找誰?”守轅門的將官不認得白柯,沒把白柯當一回事的問道。
“我找上官勇,”白柯說道。
“什麼?”將官聽了一愣,現在敢直呼上官勇姓名的人已經很少了,將官忍不住又打量了白柯一眼,小孩衣衫周整,乾乾淨淨的,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
“我找我,”白柯躇躊了一下,才道:“我找我父親。”
“你父親是誰啊?”將官問道。
安元志從一座營帳裡出來,遠遠地往轅門那裡看了一眼,剛想邁步往上官勇的帥帳走,腦子裡過過自己方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