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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老二驚呼一聲:“鬼眼!”躲到了叔父身後。

“是燈籠!”叔父與老爹一樣,練就的夜眼本事,視黑夜如同白晝,又能遠望,當即喜道:“有艘船來了,船頭有兩盞燈籠。”

老爹點了點頭,道:“衝著咱們這邊來的。”

“咱們快躲起來!”老二畏畏縮縮的藏在叔父身後,說道:“肯定是鬼船!我和大哥在太湖裡遇見過鑿船屍爺!”

眾人都不搭理他,更沒有人去躲避,老二訕訕的說:“你們不聽我的話,肯定要吃虧!太湖附近的人,誰不知道這裡鬧鬼?大半夜的還敢划船過來,肯定不是人……”

船隻漸漸靠近,是一艘烏篷船,船頭蓬上吊著兩盞紅布燈籠,裡面點的似乎是煤油燈。有個老人持著兩支木漿在划動,手上的動作看起來很慢很慢,但是每撥動一次湖水,那船就能劃出去很遠。

四周靜寂,夜色昏暗,湖沉如墨,船划動的也無聲無息,不禁讓人心生憂懼——我心中暗暗的想:老二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這種時候,這種環境,什麼人敢划船來到這東山島上?又為的是什麼?

老二偷偷從懷裡把辟邪鏡摸了出來,映著星月之光,去照那划船的老人,老爹看見,劈手奪了過去,道:“不用照了,是人。”

船已經靠岸,那老人朝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上船。

我們面面相覷,都覺得這船來的奇怪,不敢貿然上去,明瑤問道:“你大半夜的為什麼划船來這裡?”

那老人沒有回答,仍舊是朝我們招手。

明瑤又問:“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人要坐船?”

那老人突然張開嘴來,“啊、啊”了兩聲,明瑤驚訝道:“是個啞巴?”那老人又用手指指自己的耳朵,搖搖頭,這下誰都知道他的意思了,他生有殘疾,是個又聾又啞的人,聽不見我們說話,也不能跟我們說話。

老二不信,道:“是裝的?”說罷,突然開口罵道:“信球!二蛋!老鱉孫!”

那聾啞老人無動於衷,老爹打了老二一個暴慄,老二才閉嘴不罵了。

明瑤道:“瞧他的模樣,顯然是來接咱們的。知道咱們在這裡的,只有袁洪荒。難道是袁洪荒讓他來接咱們?”

老爹道:“恐怕只能是他了。”

“那這船坐不坐?”叔父狐疑道:“他要是好心找人來接咱們,為什麼找個聾啞人?這不是成心讓咱們什麼也問不出來嗎?”

明瑤道:“我想袁洪荒可能是這個聾啞老人的僱主了,袁洪荒時常出入東山島,又不願意別人知道,找個聾啞的人做船公不正是最合適嗎?”

老爹道:“走,船公的面相很忠厚,不是奸邪之輩。咱們有要緊的事情去辦,也不能再耽誤了。”說著,當先往船艙裡去。

大家自然都跟著了。

烏篷船小,船艙也窄,我們七人連帶鬼嬰分坐兩排,都要稍稍側著身子才不至於膝蓋碰膝蓋。

老二是最後一個上船的,上了船以後,突然伸手去捏了一把聾啞老人的臉,嚇了那老人一跳,老二卻笑嘻嘻的坐了下來。

“狂手!”老爹瞪著眼罵老二道:“瞧你的賤樣子,跟誰學的?!”

老二委屈道:“我是替大家把把關,看他是不是水獺披了人皮。”

明瑤笑道:“有陳叔在,披了什麼皮都能看出來,怕什麼。”

“反正還是覺得古怪。”老二嘟囔道:“大半夜的,坐個啞巴劃的船,要是鑿船屍爺爬上來……”

“閉嘴!”老爹怒斥一聲,老二隻好憋住。

我趁隙問起老爹和叔父怎麼來太湖的,叔父說他這段時間都在江浦辦事,突然得了老爹的電報,讓他就近來太湖尋我。叔父得訊息後,捎了只鹽水鴨便匆匆趕來,結果一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