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情的,莫老岳陽樓。
“岳陽樓”,築於唐,張說、宋膝子京重修,範文正為記,蘇小妹書石,邵鏈篆額,世謂三修四絕。
“洞庭”是勝景所在,勝景所在就少不了遊客。
既有遊客,飯館酒肆就應運而生。
所以,“岳陽城”中,客棧林比,酒樓林立,十分熱鬧。
“醉仙樓”,是“岳陽城”中首屈一指的大酒樓。
說它首屈一指,可一絲兒都不誇張。
樓主人斥矩資,把個“醉仙樓”修建得美輪美矣、富麗堂皇。
更不惜以斗量金,聘來南國嬌娃、北地胭脂,數十名色藝雙絕、能歌善舞的歌妓。
其次,“醉仙樓”的招待親切,酒醉菜美也不在話下。
尤其值得稱道的是,“醉仙樓”的大廚師,那手“洞庭活鯉”
更遠近聞名,堪稱一絕;嘗一口,讓你一輩子難忘。
再加上那神話的渲染,樓主人硬說,八仙中的洞賓老祖曾“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那“三醉”之處,就是當年的“醉仙樓”,故所以樓名“醉仙”。
有人不信,可以去瞧瞧,樓上,正中有一副座頭,裹以黃綾,不讓人碰,帶著神秘味兒。
樓主人說,洞賓老祖當年就是坐在那副座頭上。
另外,樓上向東的那麵粉牆上,有隻栩栩如生、振翅翱翔的仙鶴,樓主人又說,那是洞賓老祖的真跡。
到底是真,抑或是做生意的手法,無可考證。
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他這麼說,人家也這麼聽。
沒人煞風景地硬說是吹噓,也沒有人說過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醉仙樓”的生意好,可不假。
委實稱得上日日客滿、座無虛席。
與其說那段神話收了效,不如還是說功歸於它那青歌美妓、香醇美酒、大廚師的幾手絕活。
這天晌午,正是吃飯的時候。
醉他樓的生意,益見鼎盛。
樓上、樓下,完全滿座。
瞧罷!
店夥們手忙腳亂,汗流泱背,穿梭般奔走。
聽罷!
陣陣絲竹,聲聲輕歌,猜拳行令,掌聲與來聲,匯成一片,不絕於耳,隨著酒香,飄送出老遠。
滿樓酒客中,就只有三個人聞聲不響地在喝著問酒。
一個,坐在靠東牆角里那副座頭上,人,是個相貌英武、膚色有點黝黑的年輕黑衣漢子。
他獨飲獨酌,自斟自飲,低著頭,喝他的酒。
對那陣陣絲竹,聲聲輕歌,恍若無聞。
對那帝后清影隱現,翠柏飄香的美豔改妓,他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瞧那模樣,生似他不是坐在“醉仙樓”內。
另外的兩個,坐在年輕黑衣漢子的左側方,中間隔了幾副座頭,人,則是一個身軀高大、滿臉橫肉的中年青衣壯漢,一個身材矮胖、滿臉透著好險的中年青衣漢子。
這兩個人也沒有聽輕歌、看美色,他們之所以不聽輕歌,不看美色,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四隻眸子正滴溜溜地忙著在年輕黑衣漢子身上打轉。
看樣子,八成兒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過,年輕黑衣漢子並沒帶什麼包袱,除了腰配一口長劍,桌上放著以寬沿大帽外,別無長物。
或吃或喝,始終沒見年輕黑衣漢子抬過頭,直到酒乾菜盡,他才抬起頭來,臉上,沒一絲兒表情。
他,丟下了酒資,順手拿起桌上寬沿大帽,站起來走了。
對這個人人留戀的地方,他毫不留戀。
他這一定不要緊,那個青衣漢子跟那矮胖漢子可看了急,神色有點緊張。那高大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