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自認沒有做錯什麼,甚至還覺得四郎的話莫名其妙,但就是莫名覺得心虛。
家裡的幾個孩子不知不覺養成了習慣,家裡大人但凡有誰外出回來了,只要沒在做事情的,都會跑到大門口去迎接。
過了不知道多久,嚴峻回來了,聽到動靜的四郎和六郎他們全都跑了出來。
米寶是最熱情的,張開兩隻手臂就衝著嚴峻跑了過去。
嚴峻見了,迅速地將肩上的擔子放下,單膝點地蹲下來,同樣張開雙臂,輕輕鬆鬆就將米寶給抱了起來,還轉了幾個圈。
整個院子都是米寶的笑聲。
等嚴峻把米寶放下來的時候,米寶就跑過去看擔子,發現好些東西都不見了,笑得眉眼彎彎,扭頭衝嚴峻說道:“嚴叔叔好厲害,今天又賣出去好多東西啊!”
嚴峻看著米寶那與有榮焉的樣子,只覺得心口鼓鼓漲漲的,面上也帶上了笑。
他走過去,伸手揉了揉米寶的腦袋。
自從傷好後,他硬是死皮賴臉繼續在粟家住著不肯走,前後加起來也住了有兩個多月了,除了粟文秀總是對他表現出不耐煩不愛搭理的樣子,粟家其他人倒是也不算太過排斥他,要說真的歡迎自己,甚至主動親近自己的,也就米寶一個了。
對此,嚴峻認為主要是因為米寶她們母女之前還住在青山村趙家的時候,自己總是暗中偷偷照顧米寶有關。
小丫頭是個善良知道感恩的,所以一直念著他的好呢。
嚴峻不知道的是,米寶其實私底下偷偷地把自己幻想的爹爹的樣子代入到嚴峻的身上。
米寶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嚴叔叔是自己的爹爹該多好。
小姑娘知道孃親不待見自己喜歡的嚴叔叔,也就從來沒有跟人吐露過自己內心的想法,若是粟文秀在家,她都不敢太過親近嚴峻,就怕孃親不高興。
畢竟,嚴叔叔畢竟只是叔叔,孃親可是親孃親呢!
米寶每次想到這個,都控制不住地嘆氣。
六郎很放鬆,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眼四郎。
其他人看到回來的是嚴峻,打過招呼也就各自散了。
四郎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起眼皮一瞥,正好跟六郎那雙大眼睛對上了。
惡趣味瞬間從心頭冒起。
四郎壞壞一笑,“哼,等著。”
又是那兩個字,六郎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四哥在逗自己玩,而且壞心眼!
隨即又抿了抿唇,小眼神有點飄。
四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六郎索性也不進屋裡了,搬了小凳子就在外面坐著,眼睛盯著院門外面,時不時地還回頭看眼裡面,鼓著腮幫子滿臉戒備的樣子。
二郎和三郎在井邊幫忙洗菜,抬頭看了看坐在矮凳上的六郎,不解地詢問旁邊的三郎,“小六寶這是做什麼呢?”
三郎搖了搖頭,“誰知道啊。”
二郎:“外面風那麼大,也不怕冷著。”
嚴峻進去放東西了,米寶沒跟進去,走過來要幫忙洗澡。
三郎趕緊伸手給攔住了。
二郎想著米寶跟六郎整日黏在一塊玩,便問道:“米寶,你知道你六哥這是怎麼了嘛?我看他緊張兮兮的,他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