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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律的拉扯沒有使她的頭痛加劇,反而讓它減輕了,好像拉扯感使她對抽痛的感覺變遲鈍了。

她的手臂痠痛。她想要移動它們,但發現自己做不到。

警覺進入她混沌的腦海。她再度嘗試移動手臂,手臂仍然動不了。“手臂。”她嗚咽,聲音沙啞到連她自己都認不出。

“小可憐,”一個溫和的聲音喃喃細語。“你會沒事的。感覺很舒服,對不對?”

規律的拉扯繼續,緩慢而輕柔,片刻後,她恍然大悟是有人在梳她的頭髮。

感覺確實舒服,但她不想梳頭,她想移動手臂。不顧頭痛與噁心,她不安地在床上移動,結果發現她的腿也動不了。

驚慌使她猛地睜開眼睛,模糊的影像在她眼前打轉。有一個男人……不是寇子,但那是不可能的。怎麼會有一個不是寇子的男人在梳她的頭髮?

“我倒些水給你喝。”那個溫和的聲音呢喃道。“你想喝水,對不對?甘甜的冷水會使你的喉嚨舒服些。你睡了好久,害我好擔心。”

一隻涼涼的手伸到她頸後抬起她的頭,一個玻璃杯抵在她的唇邊。冷水灌進她的嘴裡,浸入乾透的組織,使她的舌頭不再黏著上頷。她的胃在她吞嚥時翻攪,但謝天謝地,她沒有嘔吐。她繼續吞嚥,直到玻璃杯被拿走。

“別喝太多,親愛的。你先前病得不輕。”

如果四肢麻痺,那麼她現在還是病得很重,但這個男人可能不知道她無法動彈。她閉上眼睛,企圖使力。但是天啊,她連一點力氣也沒有,她虛弱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我待會兒拿湯來給你喝。你需要吃東西。我不知道你整天沒吃東西,我恐怕是不小心害你生病了。”

那個聲音中的溫和特質使她猛然醒悟,記憶開始慢慢恢復。“狄先生?”

“對,親愛的,我就在這兒。”

“我的身體很不舒服。”她細聲說,睜開眼睛眨了眨。這次發現她的視覺比較清楚了,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充滿關切的臉。

“我知道,我覺得很抱歉。”

“我動不了。”

“那當然。我不能讓你傷到自己,對不對?”

“傷到自己?”她逐漸戰勝腦海中的混沌;困惑隨著時間過去而遞減,她越來越清楚周遭的環境。她有種從麻醉中甦醒的感覺。她很清楚那種感覺,因為她在六歲跌斷左手臂開刀治療時,就接受過全身麻醉。她比討厭石膏還要討厭麻醉。

“如果你試圖離開。”狄先生解釋,但那句話根本說不通。

“我不能。我沒有。”試圖離開?她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她試圖從桌邊站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 別激動,保持平靜,一切都會沒事的。”梳子緩緩梳過她的頭髮。“你的頭髮好美,莎蘭。雖然你的優柔寡斷是令人不悅的意外,但總體上,我對你還是很滿意。我相信假以時日你就會安定下來。”

他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安定下來?她皺起眉頭,他用指尖撫平她眉心的皺紋。“別皺眉,你會弄皺你漂亮的面板。我的眼光果然正確,紅寶石和你白皙的肌膚再相配不過。但我翻遍了你的東西都找不到那條紅寶石項煉,你為什麼不戴它?”

紅寶石項煉?

一陣寒意竄下她的背脊,浮上心頭的可怕懷疑使她靜止不動。她的胃再度翻攪,但這次是因為恐懼。

“為什麼不戴我送你的紅寶石項煉?”他問,聽來有點暴躁。

就是他。他就是那個暗中跟蹤她的怪胎。他偵察等候、伺機下手。她明白她根本不是生病;那個怪胎下藥迷昏她,由於她整天沒有進食,所以藥效更加顯著。

她必須回答他。不要激怒他、不要打草驚蛇,她心想。動腦筋。她需要一個錯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