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維當場黑了臉,“本王自有分寸,下去領賞吧。”
嶽淡然紫漲著臉在一邊,猶豫再三,拉過他的手在上頭寫了三個字:遵醫囑。
歐陽維什麼火氣都沒有了,出聲笑起來。
她被他沒日沒夜地欺凌了幾日,到現在還傻兮兮地關心他,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是被我壓怕了?”
嶽淡然這才冷臉甩開他伸來的手臂。
歐陽維笑著將她摟到懷裡,“別生氣啊,我說笑的,你擔心我,我不知有多開心。”
兩個人倒在床上,空氣中流轉著纏綿升溫的情愫。
歐陽維拉過嶽淡然的手,在她耳邊喃喃道,“你再多寫一些字好不好,這些天都是我說你聽,我也想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嶽淡然臉紅了半晌,端起他的手,滑動指尖在他掌心寫下幾個字:那些人為何稱我為“王妃”?
第70章 殘雲斷雨
“我是王,你自然就是王妃了。”
語氣就像是說“口渴了要喝水”一樣輕巧。
歐陽維理所當然,嶽淡然卻驚悚不已,扯過他的手寫“為何”。
“什麼為何不為何,早就說過梧桐山莊建成之日,就是我娶妃之時,我雖然還沒有正式娶你過門,下頭的人卻都知道你就是我未來的王妃了。”
嶽淡然不知所措,歐陽維卻不肯就這個話題多說了,“看來真要把你送走,看著吃不著,太折磨人了!”
到底是誰在折磨誰啊。
嶽淡然拉住他的手還要寫字,卻被他先一步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握緊了,“好睏,我們睡一覺好不好,醒了再說。”
自從他們重逢,他就失去了晝夜的感知,不分晨昏縱情了七日,已不知是生是死了。
不出一刻,歐陽維的呼吸就變得深緩,嶽淡然躺在他懷裡,腦子裡閃出許多天馬行空的念頭,熬不住睏倦也睡熟了。
她彷彿做了一個長到天荒地老的昏夢,睜眼卻仍是一片黑暗。
內衣中衣都被人穿好了,睡在身邊的人卻不在了,半邊床鋪冰涼。嶽淡然心中一陣失落,剛嘆了一口氣,下首就有人出聲,“王妃醒了?”
嶽淡然嚇了一跳,幾日的渾渾噩噩,她連警覺都沒了,連屋裡有人她都沒留意到。
下頭的人見她受了驚,忙惶恐不安地跪了,“王妃恕罪。”
聽上去還是個小孩子的聲音呢,大概是派來服侍她的小太監吧。
小太監見她要問話,急忙遞上早預備好的紙筆。
嶽淡然摸索著在紙上寫道,“你家王爺去哪裡了?”
“王爺接了京城的飛鴿傳書,便快馬加鞭趕回去了,本想帶著王妃一同走,只因王妃如今的身子不適顛簸,才獨自走了。”
好端端的回京幹什麼?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麼狀況?
這些事本不是她該操心的,卻還是忍不住心神不寧,來不及過多想,她已提筆在紙上問了“京中出了什麼事”。
小太監有些猶豫,卻還是對嶽淡然照實說了,“左相參奏王爺大修陵墓,底下還有十六位官員的聯名。”
左相?
歐陽維似乎跟她提起過,成嚴家中五世為臣,三代宰相,他自入仕就深諳為官之道,怎麼如今這般動作?他要是想忠君,就該趁歐陽維羽翼未豐之時出手,卻為什麼挑在這個時候聯名彈劾?
嶽淡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了。
小太監在下首道,“王妃可要用膳?下頭早預備好了。”
他不說還好,一提用膳,嶽淡然果真覺得餓了。
嶽淡然正要起身,就被小太監搶先一把扶住,“王妃稍等片刻,我去通報歡公公。”
她還來不及說一句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