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打的卻只是傻呵呵笑著,繼續大口吃飯。
別死撐了,真以為我不知道這頓飯用光你袋裡所有的現錢了啊。真正吃了上頓沒下頓啊,多吃一點,多頂一會兒餓啊。
當初狄九把傅漢卿帶著離開總壇,大傢伙都以為他們二人並馬,嘯傲天下去了,便是蕭傷的風信子,也專往那名山盛景之處尋找。
卻哪裡知道,狄九不過是帶著傅漢卿隱於市井之間罷了。
為了防著被修羅教找到,他們在任何地方停留都不超過一個月。
但每停留一處,必會認真在該處生活,親手掙生計,與人打交道,完完全全象普通人一樣過日子。
每一次,都是狄九選擇不同的身份,嘗試不同的生活,去做不同的生計,而傅漢卿就如玩最新奇有趣的遊戲一般,興致勃勃地配合他。
狄九和傅漢卿,都是性情比較極端,經歷也頗奇特,從不曾過過普通人生活之人。
也不知為什麼,狄九會忽發奇想,選擇這種方式的私奔遊樂。
象是在過家家,象是在玩遊戲,卻又出奇地認真,認真到有時夜深人靜,連他們自己都會偶爾一陣恍惚,以為,這就是生活。
溫暖的房屋,平凡的鄰人,安定的生計,以及,會永遠永遠相伴的人。
每一次投入,都是無比地認真,每一次投入,都是真切地重新活過一回。
最開始,狄九身藏萬金,明知不會久待,也要一擲千金,買名園,請侍兒,賞歌舞,置田地,擺足要當大地主的氣派。
可惜每回產業剛置下,椅子還沒坐熱,就得帶上傅漢卿,趕緊溜往下一個地方去。
後來,去的地方多了,手裡的錢自然不夠用了,氣派自是不能如舊了,但狄九也並不委屈自己。
他能揮筆賦詩,展卷作畫,詩畫文才,皆有可堪讚歎之處,他就
事,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混到一處名士堆裡去,同畫,莫名其妙就能出名,也能蒙來許多有錢人的天價潤筆。偶爾,還收到過幾位才女的情詩。不過,那些有問題的詩,全給傅漢卿搜去,一把火燒得盡了。
他也能馬上馬下,揮劍使槍,隨意展示一下,便是驚人的武藝,也曾跑去鏢局應徵,隨便露兩手,人家總鏢頭,就拿出大筆的銀子誓把他弄到手。結果,沒個幾天,總鏢頭的千金就老愛往他家裡跑,還三不五時地給他送吃的。結果,這一回還沒住滿一個月,傅漢卿就跳腳說要換地方了。
也曾拿銀子買來一個學籍,跑去應試科舉,結果一不小心,居然考中瞭解元。眼看著報喜的長龍從街頭排到街尾,一堆鑽營之人,捧了田產來投,縣太爺的名帖早早遞送了進門,估措著動靜太大,難免會有人翻查祖宗十八代,這買來的學籍應付不過去,只好再次帶了傅漢卿溜之大吉。
有一次他甚至混到戲班子裡去。因他沒有唱功,只純做武角。,雖說是演武生,唱段子少,但偶爾開口,唱得還是實在談不上好聽。偏仗著聲手俐落,又樣貌偉岸,唱得再差,居然還是紅了起來。時間不久,還真聚到一幫捧他的有錢人。有幾個富家夫人小姐,只看他容貌俊朗,扮相出奇地好,又臺上又是飛騰閃轉。自有一種其他再好地名角都比不了的氣度風華了,不免得,這臺上戲文熱鬧,臺下就有點兒秋波飛送了。本來狄九還是蠻享受這種感覺的,直到,一個痴肥的老頭,每天跑來,點他的戲。捧他的唱,不斷用詭異的眼神,挑戰他定力的極限,他才不得不在自己失控違規宰人之前,帶了傅漢卿溜之乎也。
此後,他更換了無數種身份。無數種生活。做生意,替人寫字畫畫,在田間種地,甚至到碼頭當苦力,世情百態,幾乎歷遍。
每到一個新地地方,就開始一次新的人生。
每一次,他們都象要永遠留下一